明明是不大的声音,听起来却那么有威慑力。
兽人们面面相觑,终于开始松开了被死死桎梏住的岩扬。
岩扬原本被扯住四肢拖行,猛地被松开,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彻底昏迷了过去。
米禾用脚尖踢了踢身边愣神已经有半晌的鹿铭:
“看一下岩扬身上的伤,看看有没有办法给他治疗,如果你治不了,我再想想办法。”
鹿铭应声而动,走到岩扬身边,开始仔细检查伤口。
作乱的兽人中有不少是认识鹿铭的,眼见米禾吩咐鹿铭给岩扬治病,当即就有些急了:
“神使大人,这是为什么?”
“明明就是他冒犯了兽神,倒是兽神降下了神罚,我们只要将他献给兽神,就一定能够获得兽神的宽恕,重新回到兽神给予我们的应许之地!”
石雕,其实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被视作正主的一部分。
若是米禾没有记错的话,在她前世里,也有不少神明,必须通过‘金身’‘塑像’才能目视人间,了解疾苦,收受香火,施威发恩。
前世都尚且如此,在这片以兽神为天的大地之上,兽人们会这么觉得自然并不奇怪。
米禾知道自己的行为很难解释,不过好在她脑子早在刚刚开口之前就已经开始转动,此时,也想出了办法:
“你们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诉你们原因。”
“我之所以要救他,是因为神罚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他。”
神罚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岩扬?
兽人们发出一阵喧哗,眼看着就要发出追问,米禾一字一顿继续说道:
“这是一个考验,原因有很多,但绝对不会是因为岩扬。”
“这么说吧,你们已经将岩扬打了个半死,能看到外面的神罚减低半分吗?”
兽人们皆是一愣,随即下意识的看向米禾身后出口的方向。
米禾已经距离出口很远,兽人们自然看不到什么外面的场景,不过溶洞中仍然有些地下水下渗,再加上溶洞本就狭长封闭,是绝佳的传声筒。
所以,兽人们一沉默,就能清楚的听到外头瓢泼大雨落地的噼啪声。
是的。
神罚没有丝毫的减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似乎变大了一些。
兽人们再一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有一些一直站在后排的雌性兽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声啜泣起来。
这份悲戚传染到了不少的兽人,兽人们面露绝望,含泪看向米禾。
仍然是那个看起来很有名望的穿山甲老兽人,他站出来开口问道:
“那么,神使大人,我们该做些什么来平息兽神的怒火呢?”
平息怒火?
酸雨不应该是下完了就能完吗?
米禾暗自咬了咬牙,再开口的时候,已经一脸的平静,仿佛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先会一一查看你们的情况,确定你们是否有被拯救的必要,视你们的忠诚,对兽神大人汇报你们的情况。”
“如果你们确实有留存于这片大地的必要,那么神罚将会在不久之后停息。”
这一大段话,米禾也是按照自己平日里看宗教小说时看到的东西,再杂糅上自己的推测说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毕竟以米禾的推测,酸雨是真的持续不了太久的。
一来,整片大地不一定有那么多水汽蒸发,导致可以一直降酸雨。
二来,她始终觉得这个‘兽神’应该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实体’。
祂可以脾气坏,但却不能真的眼睁睁让酸雨一直下,直到真的毁掉自己的子民。
如果兽人们都死光了,以后还有谁会供奉兽神?
所以,米禾才会言之凿凿的说出这段话。
兽人们听到米禾的话,激动的几乎抱头痛哭,不停念叨着‘拯救’‘忠诚’‘神罚停息’之类的言语。
米禾又等了一会儿,旋即才微微晃动手中的手电筒,用光线的波动来唤回这些兽人们的神志:
“都别愣着,全部都动起来。”
“带我去你们刚刚的聚集地,让我看看你们中的伤患,我会带着鹿族的祭司帮你们治病。”
“食物与能喝的水我这里也有,但你们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获得........当然,我先说明,不要血祭与血肉,我不喜欢任何的生命在我面前死去。”
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却不要血祭与血肉?
闻言,周围的兽人们再一次陷入迷茫之中,左顾右盼起来——
代价是祭品的意思吧?
祭品不是通常都是血肉吗?
不付出血肉,还能付出什么东西?
兽人们都十分的迷茫,不过却有一条十分清晰的声音出现在他们的心底。
那就是——
神使大人不喜欢血肉,也不喜欢有人在她的面前死去。
这对普通的兽人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情!
没有什么是能比一个手握兽神赐福,还心胸宽阔,仁爱慈悲的神使更好的存在!
神使不会看着他们死去,那他们就还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