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下意识往后退去,戒备道:“你干什么。”
因为经历了白总的事,时希现在对异性的靠近格外敏感。尤其是……季北御这样不由分说地拉开她的领口……
季北御闻声淡睨了女人一眼,不甚在意回答:“替你换衣服,不然你想穿这件带血的衣服睡觉?”
刚才因为两人姿势的原因,陈妈并没有看出二人衣服上都沾了血。
经季北御这么一提醒,时希这才朝胸前看去。
血迹已经干涸,一点一滴像是盛放在夜里的曼陀罗花,妖治却又斑驳。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
“
就凭你一只包得和粽子似的手?时希,该服软时就服软,没人要求你一直故作坚强。”
这女人刚被吓破了胆,转眼又倔强得和什么似的。她是真不想麻烦别人,还是单纯不想自己碰她?
时希没答,却是抿了下唇。
可是她和季北御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这样吧?
“放心,我没兴趣看你干瘪的身材,就是单纯换个衣服。”
“…”
干瘪。
这男人要不要在这时候再刺激自己一回?
他一天不发挥自己毒舌的本事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季北御替时希解开领口,白皙脖颈上的红痕
尽露无遗。有的已经青了,交杂着血丝。男人的瞳光幽深了几分,从伤口就能看出来,那个白总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时希就算比平常女人强势一些,可男女力量相差悬殊,她能保住一条命已经不错了,谈何反抗?
脖子上的伤口也做了处理,女人这几天暂时不能碰水,替她洗澡是不可能的了。
季北御拿来时希平常穿的睡衣,将她拾掇好又将女人抱起往浴室走去。
伺候人这种事季北御这辈子就没想过,更别说是做了。
他动作笨拙地替时希擦脸,力道不算太重,却不小心勾到时希受伤
的唇角。
女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显是疼的。
季北御见状,力道更加放缓了些。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时希微微俯身往前就能和季北御碰上。
浴室旋即蔓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偏就升腾而起的水汽渐渐模糊了镜面,时希的侧脸微末发红。
其实季北御没理由这样做,他今晚能够出现救下自己就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在被白总强迫带到那间房的时候,时希脑中就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不能再让那晚的事发生!
她已经失去一次清白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
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时希没考虑这么多。
就在她孤立无援,几近绝望时,季北御出现了。
他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祇,又如一束光刹那照进自己的世界,带着霸道不容反抗的姿态,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那一刻,时希心底有过悸动。
她想,还好是季北御,还好是他来了。
至于为什么非得是男人不可,时希心底也没有答案。
她看着季北御替自己擦拭的动作又开始出神,直到季北御一系列擦拭结束,见时希明显盯着自己发呆,薄唇不着边际地勾起。
“怎么,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