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季扶生都和他的朋友们在草原上赛马。
夏竹不想融入他们,自己一个人在一旁观望,显得格外另类。一群人里,夏竹只对刘漂亮感兴趣。可是对方似乎不是很想接近她,她只好放弃。她牵着小马驹在草原上遛了又遛,小马驹明显已经疲惫相,赖在地上不肯再走动,夏竹也只好跟着停下来休息。
草原的风拂面轻柔,夏竹躺在白桦树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阳光斜斜地洒下,草原布满金色的光晕。季扶生轻抚着白马的鬃毛,把马交还给马场老板,又送走他的朋友们。一辆又一辆豪车并驾齐驱离开草原,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季扶生走向夏竹,用脚轻轻踢她的小腿:“诶,醒醒。”
夏竹微微睁眼,翻了个身,轻声问:“几点了?”
“快4点了。”
夏竹猛地坐起身,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今天中午,夏美娟给夏竹发来信息——宝贝,今天早上去哪里玩了?晚上来家里吃螃蟹,早上你杜叔叔去菜市场,看到今天的螃蟹不错,买了很多。
昨晚只喝了一口酒,夏竹今天一直处在宿醉的状态中。她定了定神,确认不是梦后,缓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轻声自语:“回家。”
季扶生指着蒙古包的方向,笑吟吟:“夏老板,要买单。”
夏竹才想起来树旁的小马驹,她解开绳索,牵着小马驹走向蒙古包。
“老板,还马。”她揉了揉眼睛,站在蒙古包外喊。
“要回去啦?”马场老板站在门边,一小男孩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把小马驹带回马厩。
“买单。”
夏竹走进蒙古包,站在马场老板身后。他拿着计算机,食指指尖在唇上沾了一下,翻开记事本,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最后,他说:“还剩一万零八没给,收你一万块就好了。”
“多少?1……1万……零8?”夏竹被惊得结巴:“我就牵小马驹溜个弯儿,1万零8?”
马场老板解释费用:“小马驹不算您钱,季先生今天选的这匹马是上乘好马,中午的饭钱也已经打过折扣,基本不收费了。”
夏竹转头,透过门帘缝隙盯着门外的季扶生看,内心激起不满。面对人高马大的马场老板,逃单也不是办法,他可真的会剥皮剔骨的。
一番自我妥协后,夏竹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谢谢小姐,欢迎下次再来。”马场老板点头哈腰,送他们坐上车。
回市中心的路上,夏竹眉眼微蹙,嘀咕着:“什么玩意儿要1万零8?”
季扶生出奇地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夏竹斜瞥他一眼,转头望着车窗外的落日。一边望着美景,一边意有所指的谩骂:“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开马场这么赚钱,我以后也要转行……”
季扶生说:“平时请我吃饭都那么阔绰,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
“那只是救我命的报恩钱。”
沉默片刻,季扶生问:“去哪?”
夏竹打开导航,目的地是美娟包子店。
下午5点钟,汽车停靠在道路边,此时正是包子店最忙的时候。
季扶生的肚子饿得咕咕响,他厚着脸皮跟着夏竹走进包子店,试图吃两个包子解解馋。
杜存江和夏美娟正在柜台前给顾客装包子,看到季扶生的到来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动作,注目着他的白发。
夏竹好像学生时期和小混混青年交朋友的三好学生,她正想着怎么解释时,被季扶生率先开口,他自我介绍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她的朋友,季扶生。”
杜存江和夏美娟又同时回首看向夏竹,夏竹扭捏着找了个彼此比较有面子的说辞:“帮姥姥治好兰花那个朋友。”
夏美娟哦了一声,态度也变得热情起来,她招呼着:“你饿不饿啊?想不想吃包子?想吃什么跟叔叔阿姨说,给你拿。”
话落,季扶生指着墙上的价格表,毫不客气地说:“我想吃牛肉包和叉烧包。”
“你在外面坐着歇会儿,我给你拿。”杜存江给上一个顾客结完账,转头告诉季扶生。
夏竹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撸起袖子走到收银台帮忙。
随着小学生放学、下班高峰期,来买包子的人络绎不绝。季扶生吃完包子后感觉无聊透顶,主动走进店里帮忙打下手。
夏美娟说:“同学同学,不用帮忙,你歇息吧。”
“没事,让他忙着吧。”夏竹带着怨气,内心算着多少个包子才能抵押下午那一万块钱。
季扶生像在玩过家家,不顾阻拦越玩越上瘾,打包的手法渐渐娴熟。
一个小时后,夏美娟看着笼屉里所剩不多的包子,她说:“不卖了,收拾收拾,咱们回家做螃蟹吃。”
“我也想吃。”季扶生眨巴着双眼,期待地看着夏美娟。
“没有你的份。”夏竹还在生气今天的骑马钱,拒绝季扶生的加入。
夏美娟说:“加双筷子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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