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在杜家度过了一个漫长而乏味的白昼。
多年来,节日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无聊的存在。她早已习惯了冷清,也习惯了看着别人热闹。有时候,她会怀疑这是否是自己在妒忌别人,还是不得不的习惯问题。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夏竹找了个恰如其分的借口,悄然返回了酒店休息。她给季扶生发去了信息,告知对方自己回到酒店了。
许久过去,还是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信息。
房间内的寂静与窗外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夏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之后便窝在沙发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找电影看。
季扶生归来时,夜色已深。他走进房间,看到夏竹沉浸在电影中,他坐在了她的身旁,倚在她的肩膀上,一句话也没说。
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夏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却又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询问。她向来不是喜欢束缚伴侣的人,会给予对方空间、自由。如她的感情观一般,一切全凭真诚与良知。
夏竹看完了一部电影,季扶生还是静静地倚着她,没有说话。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今天都去干什么了?”
季扶生漫不经心地说:“去见了几个朋友。”
“怎么去了那么久?”
季扶生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去处理一些事情。”
夏竹趁机紧追不舍问道:“我不能知道吗?”
季扶生抬头,对上夏竹的视线,他扯了扯唇角,玩笑道:“想让你问的时候,你不问。不想要你问的时候,你又偏要问。”
夏竹的目光如炬:“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嗯。”四目相对时,他没有逃避。
“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夏竹问:“我要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季扶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双手捧着夏竹的脸:“明知对你没好处,你也想知道?”
“是。”夏竹问他:“赛车游戏,你到底是不是创办者?”
话音一落,季扶生松开了手:“真没意思。”他起身走到酒柜前,目光慢悠悠地扫过每一个位置,最后挑选出一瓶威士忌。
夏竹在等待他的回答,没有再向他发问。
季扶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酒杯,接着坐在夏竹对面的沙发上,他打开酒瓶,倒出半杯。
接着他拿起桌面前的一个遥控器,一按下,窗帘就被拉上,还有室内的灯光暗了一些。他走到一个柜子前,双手刚抬起,他就回头,问道:“你相信我吗?”
“不知道。”
季扶生背靠柜子门,扬唇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好奇?”
“无聊,想问问而已。”
“我来猜一下。”季扶生做出分析,“我回酒店之前,接到你妈妈的电话,她说今天王子川跟他爸爸去给她拜年,还邀请我们一起去他家做客。你今天见到王子川了,是他跟你说的,对吧?”
见夏竹有些惊讶之色,他问:“你信他还是信我?”
“不知道。”夏竹试图做出解释,“你骗过我太多次了,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信他还是信我?”
夏竹还是那句:“不知道。”
季扶生说:“假如你知道我的一切,你打算做什么?拿筹码去跟丁孝莲谈判要挟,还是利用我去做什么?”
夏竹轻哼一声:“你同样不信我,不是吗?”
两人锋芒显露,互相试探。
“你爱我吗?”
夏竹背靠沙发,远远地看着季扶生,冷漠发问:“你呢?”
沉寂片刻,季扶生投了降:“你赢了。”
转身,他打开柜子门,从最上方的一个保险箱子里拿出两个牛皮纸密封袋。他把文件扔在桌面上,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瘫坐在夏竹对面。
夏竹拿起其中一个打开,是一份合同。文件中所列出的多个房产地段和商圈,均是季扶生和一个叫做段屹的人的合作项目。
她又拆开另外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是一沓泛黄的报纸,那是22年前牧城报社的新闻报道,还有一份22年前的车祸档案备份。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段记忆是模糊的,大概在8岁到9岁之间,刚好是我爸妈出车祸的时候。我爷说,是我失去父母难受过度自动给忘了。”季扶生的声音清凌凌的,双眸深沉无比。
夏竹静静地听他讲,连呼吸声也刻意压制着。
“自从我爸妈去世后,我的家就变成了丁孝莲的家,我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季运生的,有人管这叫……”季扶生认真思考着,想了很久,冷笑一声,“吃绝户。”
“我爷是靠我亲奶奶起家的,他现在拥有的很多产业都是我奶奶给他的,为了防止我爷变成白眼狼,她早就把很多产业落在我爸名下。后来一语成谶,两人闹离婚,我奶奶带走了我爸,我爷知道后,才去抢走我爸,生怕季家产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