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生拧开水瓶,喝了一大口,他盯着水瓶自嘲地笑了一声。
尹千惠再次去拉季扶生的手,这一次却扑了空,她埋怨道:“阿生,你变了,你以前很喜欢粘着我的,现在连手也不让我碰了,也不跟我亲亲了。”
“我那么相信你,你却在水里下药。”季扶生抬起头,冷冷地凝视着尹千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尹千惠的唇角逐渐下垂,她的眼神也从欢喜变成了哀怨。她努力地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却屡屡失败,最后展现出来的是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靠近我的目的,直到你突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尹千惠解释道:“我靠近你没有目的。”
季扶生点了点头:“我信。”
“阿生,我们结婚好不好?我已经跟那些人撇清关系了,我爸现在不需要我了,我自由了,我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了。我知道过去是我有错在先,是我不对……”尹千惠的声音颤抖,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紧紧抓着季扶生的上衣下摆,不停哀求着。
“你靠近我没有目的,但是我这一次靠近你是有目的的。”
这一句话刚说出嘴,尹千惠的眼眶通红,眼珠接连不断地从脸颊滑落。她摇了摇头,嘴里念念有词:“我不想听。”
“其实我只是在利用你,我已经不爱你了。这些天愿意跟你见面,跟你吃饭跟你去游玩,仅仅只是把你当做我17岁那年认识的一个异性朋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别说了。”
下一秒,季扶生很冷静地问道:“小笛在加拿大还好吗?”
尹千惠猛然松开了双手,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愕,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季扶生放下水瓶,手指头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思索了许久才开口:“你总是说你身不由己,过去要帮你爸爸洗脱罪名,去参加各种饭局,去鱼龙混杂的地方。现在又要为了你那磨人的爸爸,出来做下贱的事情,真替你感到惋惜。”
“你怎么会知道小笛还活着?”
季扶生耸了耸肩,面色平静如水:“怎么说,你也在我这里拿了不少钱去养这孩子的,我自然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死了。”
“我明明把他藏得很好的,这些年来只有我家人知道。”
季扶生说:“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会是个狠角色,或者至少也得像你爸爸那样,为了钱不择手段。没想到,一个强奸犯兼杀人犯的孩子你也这么心疼,明明有机会脱身,却还要心软回头。”
尹千惠眉头微蹙,神色哀伤:“小笛是无辜的。”
“我也挺无辜的。”季扶生苦笑着,声音里充斥了满满的嘲讽意味。
“对不起。”
“我一度以为那真的是我的孩子,还想着要放下道德伦理去接受你和你的家人,身心受了很严重的折磨,病了好多年。结果不止背负了骂名,还莫名其妙帮一个杀人犯养孩子,你说孩子生病死了,我以为真的死了,想着你没了孩子肯定会伤心难过,把所有钱都给了你,想让你好好生活,到头来你还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是他们逼我的。”
季扶生扬唇而笑:“没关系,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窗外的大街上,一阵警笛声响起,持续了一分钟之久才消失。
季扶生静静地看着尹千惠,思绪万千,脑海中都在拿尹千惠和夏竹作对比,他也说不清两人之间哪里像,思考着夏竹为什么会说出她和尹千惠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类似的话。
他也不认同自己是因为尹千惠才会喜欢上夏竹的,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爱上夏竹。
许久,季扶生缓缓阐述:“你明明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你就不该那么心软。当年的你多好啊,有主见有个性,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为了你爸,真的不值得。”
尹千惠身子一滑,双膝跪在地上:“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季扶生摇了摇头,蹲在她的面前,还像过去一样,用食指戳了戳她肉肉的脸颊,微笑着说:“都过去了,无论这一次,你是不是他们让你来我身边的,我都不爱你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尹千惠抓着他的手腕,声音哽咽。
“不是给你希望,只是突然怀念过去的你,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变了?”季扶生说,“也想利用你打听点消息。”
“既然你是利用我的,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季扶生的双臂架在膝盖上:“下去接你的时候,忽然想起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醉的样子,但是很奇怪,你只在我脑海中存活了不到三秒钟,我想的人都是夏竹。我就在想,如果夏竹也在这里,她一定不会让我继续伤害你的。”
尹千惠的眼里只剩下哀伤:“我不想听。”
“你知道你爸爸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被他利用?利用身体帮他在商界里开路,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想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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