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倒竖,一张俏脸上满是怒火。
先前不与柳云云计较,一方面的确因着她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日后若是她需要因着父亲之事求到王府,免不得还要牵扯上柳云云。
若是她当真嫁入王府,怕是要在此事上为难于她。
另外一方面,则是她腹中孩子如今尚未诞下,她也不想多添麻烦。
可她瞧着,柳云云现下定然是知道她怀有身孕一事,已然要来残害她的孩子了。
她又如何甘心忍气吞声下去?
“方清月!”柳云云吓得声音都尖锐许多,“你放开我!”
“你先让她们给我滚出去!”方清月毫不退让。
“你身上带着匕首,王爷可是知道?难不成你还想谋害王爷不成?”见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小桃厉喝道。
“真不巧,我手中暗器镯子,正是王爷送给我用来保护自己的。”方清月嘴角勾出一抹讥讽冷笑,“我数到三,你们若是再不打算离开,便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哪怕是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不在乎!”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失去的东西了。
如此不要命的行径,还当真吓住了小桃和嬷嬷。
加之汤药已经全部倾洒,剩下的那点东西,也不足以叫方清月滑胎,柳云云毫无办法,只能退让。
回去的路上,柳云云气不打一处来。
“那方清月当自己是谁?居然还敢跟我动手?不过是有了身子罢了,日后我嫁给王爷,生他十个八个的,也不知道她生下一个庶子而已,能上的了什么台面!”
她骂得难听,却也清楚,大征境内,嫡庶倒是没那么重要,重要的反而是长幼。
若是方清月当真生下个男孩,便是沈玉寒的长子。日后若是继承爵位,还得长子优先。
譬如沈玉寒和沈玉安,便是沈玉安继承了早已作古的老侯爷的爵位。
“是,小姐,您也别担心。她如今才有几个月身子,孩子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又何须杞人忧天?”小桃眼底阴翳一闪而过,声音冷如冰霜,“更何况,小姐您日后替王爷开枝散叶,不受宠的孩子死了,也是寻常事,又何须为此忧心?”
她主仆二人一拍即合。
不过柳云云倒是也并不甘心便如此轻易放过方清月,回到柳府中以前,她便命嬷嬷去侯府传了消息。
侯府之中,听说方清月当真有了身子,甚至还敢用匕首威胁柳云云,沈秋年一时几乎气的倒仰。
“方清月这个贱人!居然当真同沈玉寒珠胎暗结!这是把我的脸往地上踩!”他咬牙切齿的,砸了不少东西。
李君怡进来同他商讨关于宋晓雅之事,便听到他口中污言秽语,上去便给了沈秋年一巴掌。
“娘,你打我做什么?”沈秋年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只觉得委屈。
他这几日可以说得上是乖顺,怎的还要挨打?
“打得便是你,方才在骂什么,有本事再骂两句让为娘我听听?”李君怡恶狠狠地道,“如今你还瞧不清楚吗?沈玉寒是得罪不得的,你还要在府中谩骂方清月?你是当真不想要命了。”
她此次在沈玉寒身上栽了个跟头,但与此同时,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沈玉寒如今风头正盛,即便找人将沈玉寒拉下马又如何?倘若不能一下将沈玉寒按死,他便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当日陷害他之人,自是会被挨个报复回来。
他们没想到办法将沈玉寒一击毙命之前,是得罪不得沈玉寒的。
“你整日在府中,又是如何得知那方清月怀了身子的?别当蠢货,做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李君怡提着沈秋年的耳朵,“这些日子若是无事的话,多看一看兵书,好好洗洗你这脑子。”
她也算是个聪明的,怎的就生了沈秋年这个蠢货。
一听说“方清月”三个字,便再没有办法理智了,实在是蠢得要命。
沈秋年低下头,低声道:“娘,我知道了。”
他回到房中,仔细一想,却也是想通了。
上次同沈玉寒交手,害得他失了侯爷之位,如今京中之人,虽然不敢明面上嘲笑他,但背地里把他当做笑柄的,的确不少。
若是再在沈玉寒那里吃亏,怕是连命都要丢掉。
他依李君怡之言回到房中看兵书去了。
柳云云派来的人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沈秋年回应,无奈只能先回柳府,同柳云云汇报。
听说沈秋年居然对此事无动于衷,柳云云不由得狠狠地掐紧了掌心,指甲将掌心掐出深深的印子来,她却浑然不觉。
“沈秋年连此等事都能容忍,怕不是心里还有方清月那个贱货!”她越想越气,狠狠地对着桌面拍了一掌,只拍得手心通红。
方清月容颜一般,性子也一般。即便是方惜福还在之时,在京中也没留下什么名声。
怎的沈玉寒和沈秋年叔侄两个都好似非她不可了似得!
她越想越觉得生气,狠狠地砸了桌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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