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让马车先送方池月回府,自己则是派了府中暗卫和下人们一起寻找。
只是,整整一夜的时间,他们都没能在京中找到方清月的踪迹,到天命之时,沈玉寒脸色已经冰冷得好似能够滴出水来。
他还要去上早朝,只是将此事交代给了驰风,便匆匆赶往宫中。
方池月待在王府之中,却始终不得安宁,天一亮,她便赶到了医馆。
“今日暂不看诊”的牌子被她挂在了门外,人则是在医馆中着急地等待着,寄希望于能够看到方清月回来。
雨早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格外令人不安。
这样大的雨,不论有多少痕迹,都能够轻易抹去。
她等着等着,便趴在柜台上睡着了,不多时,有人轻轻地敲着柜台。
方池月被人从梦中唤醒,睁开眼睛,下意识道:“姐姐!”
眼前却是一个陌生的人影。
方池月有些失望:“不好意思,今日医馆不营业,还请您去找其他大夫问诊吧。”
那人却拿出了一个香囊:“这东西,是你们医馆之中的吗?”
方池月急忙接过那人香囊,拿在手中细细地查看。
香囊的右下角绣着“明月医馆”四个字,正是方清月平日随身佩戴的香囊。而且,因着她有了身子的缘故,香囊里放置的香料都是方清月特地配置的,绝对不会对腹内孩子有丝毫的影响。
方池月眼睛陡然一亮:“你是在何处发现的这香囊?”
“就在平安街孙家屋后的那条巷子里。”那人给方池月指点了地方。
“多谢!”得了消息,方池月立刻赶往督察院中,准备将消息告诉给沈玉寒。
那条巷子,她先前躲雨的时候也曾去过。两侧都是屋舍,只在中间勉强圈出一小块地方,巷子尽头亦是堵死的。
倘若当真是在巷子那里找到的香囊,那恐怕她姐姐现在很是危险,必须抓紧时间!
方池月提着裙摆,在路上跑得几乎要飞起来。
方清月从黑暗中苏醒过来时,只觉得手臂和腿都被勒得发麻。
嘴里被绑着布条,只要一张嘴说话,布条就会勒进嘴里。
她没打算白费这个力气,努力挣扎着,在尽可能的范围内,让自己的手脚有几分活动的空间,不至于被勒得血液不通畅。
眼前应该是没有被蒙东西,黑漆漆的或许可能在地窖之中。
就在方清月准备往旁边稍微挪动一些,探查一下周边的情况之时,眼前陡然一亮。
自上面透下一些光来,将整个地窖照亮。方清月急忙闭上眼睛,假装仍旧在昏迷。
一男一女自地窖上面下来了。
“怎么还没醒?宋娘子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去,弄点水过来,把她给我泼醒。”那妇人瞧见方清月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一把拽掉系在方清月脸上的布巾。
男人刚刚答应,方清月立刻假装刚从睡梦中被人惊醒一般,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脸上神情却是迷茫的:“这……是哪里?”
“哟,醒了?”妇人说着,瞧着方清月一张被养得白白嫩嫩的小脸,不屑地吐了口唾沫,随手扔了个黑面馒头在方清月脚边。
那馒头硬邦邦的,滚了一圈撞在方清月的脚腕上。
妇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清月,说道:“醒了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在这里待着,不许出声。要是被人发现,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清月闻言,眨了眨眼睛。
她心中已然有了猜想,面上仍旧是一片单纯无知的模样,只是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想做什么?”
“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相公还在家里等着我吃饭呢。”她眼中逐渐蓄满了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妇人对着方清月的脚重重踢了一脚,厉声道:“闭嘴,留着你这把子可怜的力气,去哄男人去吧,老娘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方清月咬着嘴唇,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半晌,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猛地直起身子,不可置信地道,“莫非京中这段时间有那么多人失踪,都是你们的手笔?”
闻言,妇人狠狠地掐住方清月的下巴:“哟,没想到,还有几分小聪明。”
“不过呢,你这小聪明,在姑奶奶我眼里,可算不得什么。”说着,妇人朝着男人抬了抬下巴,让男人把方清月腕子上的绳子暂且解掉。
手腕上的绳子被放开之后,方清月仍旧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黑面馒头都在她手边,她却是也不敢去摸。
瞧见她这般胆小怯懦的模样,妇人倒是放松了些许警惕。
“把东西快点吃了,今晚还要带着你们去另外一个地方。”那妇人语气冰冷地说道。
方清月这才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馒头,往自己嘴里塞。
那黑面馒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硬得好像是石头块一样,咬一口都能往下掉渣。
方清月自从搬入王府之中后,吃的都是管家当天采买的新鲜食材,就连鸡鸭也都是现杀的,吃到嘴里的时间,不会比死亡时间晚超过三个时辰。
她哪里吃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