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风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窗台上被风拂散的花香掩盖住了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
戴忆知觉得头好沉,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能听见床旁的人说话。
是周璨璨吗?
她听见了周璨璨的声音。
可是她张不开双眼,头好沉,眼皮也好重,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掀起来。
她怎么了?
她现在在哪?
周璨璨为什么会在?
其实不单止周璨璨在,慕承衍也在病床旁,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今天上午,他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戴忆知受伤了,跟着其他受了重伤的灾区村民一起送回了医院。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个手臂受伤的护士,据小护士说她是为了救人才被塌下来的时水泥砖砸到了。
经过检查,戴忆知的问题不大,主要是伤到头部造成了脑震荡,身上还有些皮外伤,处理过已经没什么大碍,就等她人醒过来。
现在戴忆知昏迷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周璨璨见她还没醒过来,着急的不行:“小舅舅,枝枝怎么还没醒啊,真不是伤到别的地方了吗。”
她就跟着段嘉睿去了京商市几天,刚回来就得知戴忆知受伤入院的事,吓得她赶紧赶过来。
医生不是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吗,这都
过十二个小时了。
“不行,我去找医生问问。”她提着包走出了病房。
慕承衍坐在病床边,握着戴忆知的手,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
回想起那个梦,到现在还感觉到心惊肉跳。
一开始他就不该同意她去灾区,没有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她就不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慕承衍双手握着她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亲,又伸出只手抚摸了下她苍白的小脸。
而这时,戴忆知总算是冲破了那道束缚力,睁开了眼睛来。
慕承衍愣了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伏在床边看着她:“宝贝你醒啦?有没有哪不舒服?”
起初戴忆知的视线并不清明,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在眼前。
过了几秒,视线逐渐清晰,她看清了那张放大的面容。
“我在哪?”
长时间没说话,又没有喝水,她的嗓子又干又哑。
“在你们医院里,躺好别乱动,我去喊医生。”
戴忆知的记忆只到昏过去前那部分。
当时二次坍塌后被压住的村民和消防员被救了出来,村民的情况不太乐观。
大家把伤员抬出废墟时,再次发生小面积的坍塌,她还有另外几个护士来不及跑。
那么危急的时刻,她没有丝毫犹豫,顾不上危险,一把将快被砸
到的同事推开。
被砸中后,一阵锐利的痛感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受,紧着躺在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了下去。
戴忆知正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慕承衍带着医生推门进来,周璨璨急匆匆的跟在后头。
医生简单的给她做了个检查,没大碍,晚点再去做个ct,如果没问题的话休息两天就能出院了。
检查完医生走后,周璨璨绕到病床另一边,焦灼的看着戴忆知:“枝枝你感觉怎么样了?”
慕承衍帮她把床升起来,拉了拉枕头,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戴忆知哑着声说,喉咙痒痒的,有点难受。
慕承衍提起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些水,热腾腾的水汽往外冒,他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有点烫,慢慢喝。”
戴忆知确实渴了,刚醒来时觉得口干舌燥,有种快要冒烟的感觉,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起来。
“打电话给李嫂,让她给枝枝做些好吃的,我晚点回去取。”慕承衍对周璨璨说。
“好,我马上给李嫂打电话。”
戴忆知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把空杯子递回给慕承衍。
“还要喝吗?”慕承衍接过杯子。
戴忆知轻摇了下头,她觉得后脑勺跟前
额都有点痛,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额头。
慕承衍急忙制止她:“别乱动,别碰到伤口。”
戴忆知把手放下来,觉得头还是有点晕晕的,她看着他,问:“我怎么了?怎么会回到医院里?”
“你受伤被送回来,医生说轻微脑震荡。”慕承衍把杯子放下,面色严肃的坐下来。
戴忆知去拉他的手,他主动伸了过来她便紧紧握着,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着,语气讨好的说:“我不是没事吗,你别板着张脸呀,别生我的气嘛。”
慕承衍抽出被她握着的手,重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叹了口气,语气里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没生你的气,我是在气自己,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怎么没有,你把我照顾的可好了,这次是意外,是我自己不小心,又不关你的事。”听见他自责的说这番话,戴忆知心里揪了一下,顿时有些难受,“我真的没事呀,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戴忆知醒来后半个钟,加朵匆匆忙忙也赶来医院看她。
魏粱西今天正好陪阮安琪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