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你救了沈辞的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顾总……”
“沈小姐，如果我说我并没有想过让你报恩，你会怎样？”顾之承再次打断了沈辞的话。
沈辞怔在原地。
顾之承又给她倒了杯热茶，“每个人做好事都要求有回报，那还有谁敢做好事？那天救你是意外但也不是意外，还有功劳并不止我一人。沈小姐如果要报恩的话，那是不是得把那些人找齐？”
顾之承并不觉得他救沈辞这事有什么，纯属就是个意外。
“顾总……”
“所以，沈小姐不用记在心上，我不会拿这个让你报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沈小姐没事，我也算救人一命。”
沈辞噗嗤一笑。
许是她夺君子之腹吧，但不管是秦思业说的他把她当替身，还是顾之承真的不在意这事，沈辞唯一做的，只有做好自己。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顾之承如果真是另有所图，总会雨过留痕。
“好，沈辞再以茶敬顾总，愿顾总好人好报，平安喜乐。”话音刚落，包间门被人从外拉开，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约顾之承商谈还迟到的秦思业姗姗来迟。
“沈秘书跟顾总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怀，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他一身烟味，不知是刚从上个商谈过来，还是看到她跟顾之承见面，两两相望在车上抽烟。
沈辞不感兴趣，如泉水的眸换上冰冷，“秦总，您终于来了，顾总等您许久了。”
极其公式化的口吻，令秦思业稍许不悦蹙眉。
他早就到了，但故意不进来。至于目的是什么，沈辞应该猜得到。
秦思业脱下西装外套，被衬衣包裹的健硕身材一览无遗。
他走到沈辞面前，伸手就搂过沈辞的腰肢，“这不是还有沈秘书陪顾总聊天吗？顾总应该不会怪罪吧。”
男人黑如寒潭的眸迸射讥诮，一边控制沈辞的挣扎，一边对顾之承释放敌意。
顾之承不以为然，面色的笑极其冷淡，“秦总说笑了，顾某还以为顾某入不了秦总的眼，让沈小姐来跟顾某谈项目后续呐。”
秦思业搂着沈辞腰肢侧身过来，“顾总才是说笑了，约顾总出来当然是跟顾总谈项目后续，但顾总不是刚救我妻子一命么？我想着，顾总跟我妻子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并不是故意来晚，恰好刚从上个局过来。”
他拉过椅子，让沈辞坐下，随后叫了服务员。
沈辞深呼吸，从下车见到顾之承起，沈辞就心想是她多心了，直到现在沈辞可以确定了——他就是故意地！
也许想让她亲眼证实顾之承把她当替身这件事。
有时，沈辞会想，他都不在乎她了，还会在乎其他男人对她好吗？
大概尊严不应许吧！
——即便他不要，别人也别想捡！
顾之承晲了眼方才面色还红润，此刻变白的沈辞，讥笑道，“秦总真是贴心啊，感谢秦总给顾某与沈小姐谈话机会，要不然的话，顾某都还不知道秦总原来是……这么在乎沈小姐的么？”
秦思业解开钻石袖口的动作顿了下。
他缓缓地向顾之承抬眸，漆黑如寒潭的眸锐利无比，甚至藏着嘲讽在里面，“顾总，是我的妻子对你说了些什么吗？让你这么误以为我跟我的妻子关系不太好。”
沈辞五指不禁一握，呼吸骤停。
顾之承回以秦思业相同的嘲讽以及犀利道，“这不需要说吧。秦总莫不是又遗忘了，沈小姐遭遇泥石流上新闻的事了？如果秦总遗忘了，顾某愿意辛苦点向秦总阐述，秦氏集团ceo秦思业秘书沈辞遭遇泥石流，秦总竟在董事长打到集团才知晓。吃瓜群众辣评——这是什么垃圾领导人！”
顾之承坐直了身体，他身上自有不输秦思业不怒自威的威慑道，“秦总，你说，你到底是什么垃圾领导人？”
男人黑眸蓦然一凌，眼神如果能杀人，顾之承已被杀死。
“秦总，顾某没失忆，非常清晰记得你曾对我说过，沈小姐是你妻子。员工出事领导晚点知道无可厚非，可作为丈夫比领导人知道的还晚，顾某不瞎想都能想到，你不在意自己妻子，吃瓜群众呢？”
秦思业凉笑，“所以，顾总才这么笃定？顾总，吃瓜群众辣评是自己认知局限，顾总也认知局限？”
四目相对，沈辞又感空气中火花激烈燃烧。
“倒也不是，就是好奇，秦总真的在乎沈小姐么？”他眼里迸射的光芒，隐晦又锋芒。
秦思业一样，“所以才抽出空来请顾总吃顿饭，一来替我的妻子感谢顾总救命之恩，二来……”秦思业从自己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份文件递给顾之承，“替我的妻子报答顾总。”
有关于秦氏、顾氏目前合作，城中村改建分点协议几个大字，不仅刺了沈辞的眼，也刺了顾之承。
顾之承拿起文件，微眯了起来。
秦思业大权在握道，“顾总，只要你签署这份修订的协议书，我愿意把之前让你的三个点改成五个点，作为报答你救我妻子命的酬劳，不知顾总觉得如何？”
沈辞瞳孔猛地一缩，“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