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着”冯卫民无奈地站起身来,朝冯母所在的方向跑去。想想他都快成为专业跑腿的人了。
两个难兄难弟无聊地坐在坡底,好奇地看着妹妹时不时发出两声嘿嘿的笑声。冯国富感到十分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青青,你笑啥?”
过了好一会儿,见妹妹没回应,冯国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寒意。昨天,他们在这个坡上看到许多树枝野草莫名地乱动,当时他就觉得十分诡异,他悄悄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娘,他娘却说,那是山神在保护他们,叮嘱他不要说出去,否则山神会惩罚他的。
可是青青怎么像中邪了一样,不会被山神惩罚了吧?
可是除了爹娘,他谁也没说呀。想到这里,他愈发恐惧,紧紧抱住冯国富,颤抖着声音说道:“哥,大哥,我有点害怕。”
有时候,人的恐惧往往源于自己,此刻的冯国良懊悔不已,不该任性跟着滑下坡。
冯国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手,他好像知道青青为什么发呆了。
没过多久,坡上传来了冯母的怒吼:“你们三个熊孩子,就不能老实一会儿么?一个坡都能掉下去两次,还有哪家孩子像你们这样的。”
冯大爷爷笑着劝道:“好了,好了,桂英,先把孩子抱上来再说。”
冯母听到了就准备下斜坡,冯茂森赶紧阻止:“我去就行,这斜坡有点陡,你就不要下来了。”
冯青青却是对着冯母说:“娘,你下来。”
冯茂森有些疑惑:“我下来抱你们就行,还让你娘下来干啥。”
冯青青抽了抽嘴角,昨天就是大伯抱下来抱他们的,这么一大片粮食,他都没有看到,她不相信,这次大伯就能看到了。
果然,冯茂森下来就要去抱冯青青,冯青青赶紧躲了一下,冯大伯以为冯青青耍小脾气,才不让他抱,就想着先把冯国良抱上去,再让冯母下来。
冯青青看着冯茂森依旧对眼前的一片红薯秧视而不见,抱起冯国良就准备爬上去,她幽幽地提醒:“大伯,你看着这些,没感觉有些熟悉么?”
冯国良被吓的脸色苍白,一把搂紧冯茂森的脖子,带着哭腔说道:“大伯,青青中邪了!”
冯茂森拍了拍冯国良的小屁股,轻声安慰着他,让他放松些,然后才回过头来看向冯青青,疑惑地问道:“你这丫头说啥呢,这里有啥东西?”
冯国富重重地叹了口气,踢了踢脚下的绿植,说道:“大伯,这些,这些,你没见过么?”
冯茂森想把冯国良放下来,但冯国良吓得两脚紧紧攀在他的腰上,死活不肯下来。无奈之下,冯大伯只好抱着他走到冯青青身边,仔细观察那些绿植,喃喃自语:“这是啥?嗯,有点眼熟……”
冯国富和冯青青对视一眼,同时翻了个白眼。
冯青青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对着坡上面的冯母大声喊:“娘,你下来。”
冯国良却更加抱紧了冯大伯,他一脸惊恐地说道:“大伯,你看看,我大哥和青青都中邪了?”
接着,他鼓足勇气大声阻止:“娘,别下来,大哥和青青变成妖怪了,要吃人了。”
冯青青听到这话,忍不住在冯国良的腿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二哥,你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吃人了?”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冯国良一脸惊奇,对着冯青青嘿嘿笑:“青青,你好了。”
冯青青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我一直就好好的,你说啥胡话呢?”
“对呀,我们怎么就变成妖怪了?”一旁的冯国富也疑惑地问道。
冯国良却还在争辩:“可是你们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呀。”
冯青青又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自己也不想那样啊,但谁能想到她大伯竟然不认识红薯秧子呢,真是太奇葩了。
冯大爷爷顺着冯父用小铲子捣出来的一个个印子小心翼翼地下到坡底,看到眼前这一片绿色,一脸嫌弃地看着心虚的冯茂森,“你这是天天在城里大鱼大肉吃习惯了,连红薯秧子都不认识了是吧,还不如一个小娃娃。”
冯茂森被说的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辩驳道:“红薯秧子我能不认识,这不是没朝那方面想么,谁能想到坡底下会有这么大一片红薯?”
过了一会,冯父拿着一个红薯走了过来,递给冯大爷爷,“大爷,你看,这红薯长得不小,我刚看了一下,这里的红薯长得不规律,也没有起拢,应该不是谁特意种的。”
冯大爷爷接过来看了看,看着下面的红薯,说道:“这一片,如果都是这样的,够咱村里吃半个月的了。”
冯大奶奶听到这话,赶紧拍了他一下,提醒他:“这是建设家找到的粮食,你不要瞎做主。”
冯大爷爷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露出苦笑,感叹道:“唉,老了,谁都想顾着。”
那些年没吃的,饿死了多少人,他不想他们村这次还有人饿死。接着,他转头看向冯父,询问道:“建设,你是个什么想法?”
冯父犹豫片刻,目光看向一旁站立的冯母,才看向冯大爷爷:“村里住的都是本家人,要是发现了好东西,我们也不能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