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月闻言十分惊喜,连忙福了福身:“回嬷嬷的话,我们是年家的女儿,家父年遐龄,家兄年羹尧。”
老嬷嬷看了她们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是年家的格格们,快随奴婢去吧,不能让我们福晋久等。”
“多谢嬷嬷!”年如月应了一声,连忙拉着年惜月去了。
年惜月见她这般殷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三姐姐可是重生的,对历史走向了解的比她还清楚,明明手里握着一张王牌,可别到时候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重活一世的确是天大的机缘,可真要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对身边的人和事没有敬畏之心,别说上位了,连安稳度日都难。
其实,年如月虽是个庶女,但前世并没有受到嫡母的刁难,她是在自己的生母陈姨娘身边长大的,陈姨娘对她极为宠爱。
而年遐龄呢?她虽然最宠年惜月这个嫡出的幼女,但对三女儿年如月,也是不错的,不然她一个庶出的女儿,也不会嫁给两广总督家嫡出的公子了。
年如月上辈子嫁给杨晏后,没多久就跟着杨晏去任上了,没有婆婆磋磨她。
作为当家主母,年如月说一不二,杨晏又宠着她,事事都依着她,后宅内院根本没有争斗。
杨晏唯一的妾,也是年如月给的,那个妾室,原本是她身边的小丫鬟,性子唯唯诺诺的,从来不敢兴风作浪。
杨晏那三个孩子,也是年如月一个人生的。
他们后来虽过了多年的清贫日子,但也还算安稳。
正因为如此,哪怕年如月重活一世,有前世的记忆,其实……依旧是过去那样的性子。
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大多数时候没有聪明到点子上,但凡遇到厉害点的人,一眼就能把她看穿。
“年家女儿!”四福晋的视线落在了年如月身上,然后又看向年惜月:“你怎么戴着面纱?”
还不等年惜月回话,年如月便道:“回福晋的话,臣女的四妹妹自幼体弱,身患心疾,出门在外吹不得冷风,所以要佩戴面纱。”
四福晋闻言但笑不语。
作为皇家儿媳,她向来注重自己的言行,当然也特别重规矩。
对于年如月这般迫不及待插话的人,自然让她不喜。
而且,这姑娘刚刚直勾勾盯着她看了许久,着实无礼。
哪怕她不是亲王福晋,只是个普通人,被人这般盯着,也是失礼的。
王爷前几日和她说,年家有意送个女儿入他们王府,王爷已经答应了。
年家所在的佐领,现在属于王爷旗下,送女儿进府,便意味着向王爷这个旗主效忠,加之年羹尧如今圣眷正隆,被皇上外派到了四川做巡抚,蜀地富庶,那可是个好地方,王爷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年家这个女儿,着实一般。
等她进了王府,自己可得派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
“福晋,茶已泡好,请福晋和耿格格移步厢房。”桂嬷嬷上前躬身说道。
金玉阁后头有个小院子,里面有好几间厢房,供贵客歇息、品茶。
“嗯!”四福晋点了点头,由丫鬟扶着,往后头去了。
耿格格也跟着去了。
“你们姐妹也过来坐下喝杯茶吧。”四福晋突然回头说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年如月一听,就知道自己入雍亲王府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不会再变了。
她连忙拉着年惜月过去了。
四福晋赐了茶水给她们,不喝便是失礼,加之这厢房里关着门窗,也吹不到冷风,年惜月便取下面纱喝茶,还故意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过多久,四福晋就带着耿格格离开了。
“恭送四福晋。”姐妹二人连忙起身行礼,将她们送到了金玉阁门口。
年如月握着年惜月的手,一脸激动:“四妹妹,你瞧见了吗?那可是四福晋,四福晋可真是端庄大气、十分和善呢。”
她上辈子嫁给杨晏做的是正妻,如今要去给人做妾,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但她对荣华富贵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哪怕知道前路或许有些坎坷,也愿意一试。
她本以为四福晋肯定是个十分威严又古板的人,没想到还挺随和的。
“我早就打听过了,除了福晋外,雍亲王府还有四位侍妾,并不算多……”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年惜月就打断了她:“我的好姐姐,咱们今日是出来买头面的,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你若是不买,我可回去了。”
“买买买,我当然要买,之前你说的那套就很好看,我去试试。”年如月连忙笑道。
年惜月点了点头,陪她去试戴了。
今日给年惜月印象最深的,不是样貌清秀的耿格格,而是四福晋。
四福晋个子中等,长相一般,人有些瘦,虽然衣着华丽,脸上的妆容也很用心,但那厚重脂粉下的脸上,满是疲惫,脂粉根本遮掩不住,可见这亲王福晋也不是好当的。
她明明已经很累了,还要带着有了身孕的侍妾出来买珠钗,还真是“贤惠”。
那位耿格格,看起来倒是红光满面的,气色极好,小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