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的是,那就是个好赌的废人,迟早把小命给搭进去,的确配不上年四格格。”苏培盛知道自家王爷想听什么,连忙说道。
“从前,本王一直觉得福晋聪慧、能干,没有私心,是个贤内助,如今看来,倒是本王错了。”她若真没有私心,又岂会把年惜月配给她那个废物侄儿?
哪怕换个人,胤禛也不会这么生气。
乌拉那拉氏这么做,明摆着是在告诉他,她很厌恶年惜月,不仅不想让她入府,也不想让她下辈子过得如意。
幸亏年家人护着女儿,壮着胆子拒绝了,要不然……年惜月下半辈子不是完了吗?
要是换做其他人,未必敢拒绝。
因为一旦拒绝,就是在打四福晋的脸。
他不过是想娶个人进府做侧福晋而已,她反应就这么大,和她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贤惠形象,完全不符。
胤禛算是看明白了,他这福晋,虽然贤惠大方,但一切都要在她的主导和掌控下,她才愿意贤惠和大方。
她自己挑选的人,哪怕选十个八个,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换做他这个王爷亲自选的,人家就不乐意了。
他之前吧,也不是非年惜月不可,只是觉得那姑娘看着比较顺眼,出身也不错,又会赚银子,挺能干的,娶回来当侧福晋,倒也不错。
倘若遇到阻碍,亦或者发现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就作罢了。
不会强求!
毕竟,人家姑娘一心想招赘婿,还要选年轻又长得好看的读书人。
自己可不符合她的要求。
虽然他也觉得,一个女儿家这么选婿,实在不妥,完全把男人当物件了,离经叛道的很。
但那终归是别人的事。
如今被四福晋这么阻拦,胤禛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作为一家之主,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没道理想娶个侧福晋,也要看嫡福晋的脸色。
胤禛今日虽然放话出去了,但要娶年惜月,还是有些麻烦的。
一来,他府上已经有个来自年氏一族的侍妾了。
二来,皇阿玛疑心重,他先后把年羹尧的两个妹妹都弄进府里,皇阿玛怕是会多心,以为他和年羹尧有勾结呢。
事实上,他虽然有这个心,但年羹尧不上道啊。
“苏培盛,继续派人护着她,别让她察觉,老九那边,你派人好好查查。”胤禛将翡翠佛珠握在手里,觉得还挺合适的,打算去诵读一会儿佛经了,省的皇阿玛下次问他最近研读了哪本佛经,他一问三不知,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这不务正业的闲云野鹤的形象,必须维持好。
“是。”苏培盛连忙颔首。
“她一个姑娘家,做生意本就不容易,老九若还想抢她的生意,那便过了,好男不跟女斗,他一个皇子,更不该如此。”胤禛说道。
“王爷说的极是。”苏培盛连忙颔首。
他家王爷怕是忘了吧,年四格格的确是个姑娘家,但人家背后有父兄撑腰啊。
年遐龄虽然致仕了,可当初也是极受皇上信任和倚重的重臣、封疆大吏。
加之年遐龄年近古稀还精神抖擞,皇上不仅有些羡慕,还想沾沾喜气,这两年大宴群臣的时候,致仕的年遐龄也在受邀之列。
除此之外,她那两位兄长,年羹尧和年希尧,也是极其厉害的人物。
从表面上看,年羹尧是四川巡抚,手握大权,年希尧只是个知府,但皇上对年希尧却赞赏有加,说他是个全才,要不是那位大人没什么野心,怕是比年羹尧官位还高。
这父兄三人,都厉害着呢,年格格不缺人撑腰。
只是比起自家王爷来,他们当然是不够看的。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胤禛第二日就派人请年遐龄去青木居喝茶了。
这青木居,是胤禟开的茶楼。
太子尚未二次被废,加之皇帝健在,又把持朝政,皇子们未进入夺嫡的最后关头,如今关系还是不错的。
胤禛让人上了一壶普洱贡茶,此茶产自云南,是进贡之物,也只有老九这个皇子敢在茶楼里卖这样的好茶。
换做其他的茶楼,可不敢如此。
胤禛让人打听过了,年遐龄特别喜欢喝这种贡茶。
在他从政生涯中,皇阿玛总共赏赐了他三次。
“本王听闻老大人喜欢喝此茶,特意让人选了上年份的普洱贡茶,老大人尝尝。”胤禛端起了茶壶,亲自给年遐龄倒了杯茶。
年遐龄惊得站起身来,一边拱手一边道:“王爷折煞老朽了。”
即便他家三女儿入了王爷的后院,这王爷也不是他正经的女婿,他可不敢在王爷面前摆老丈人的谱。
年遐龄心里慌的很,莫非三丫头又犯了大错?
不然王爷为何单独请他出来喝茶?
这哪里是喝茶呀,这简直是惊吓!
“老大人坐,你我也不算外人,不必如此多礼。”胤禛脸上满是笑容。
殊不知,他越笑,年遐龄越心慌。
他虽和这位王爷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人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王爷今日在他这个已经致仕的老头子面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