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要是不回来,便全是他的错了。
胤禛前脚刚走,年惜月立马就把芸娘和白芷她们几人叫进了屋,一块用膳。
这当然是不合规矩的。
可以前在年家,逢年过节的时候,便会如此,几人知道年惜月的脾气,也没拒绝,把门关了后,主仆几人一块儿用晚膳了。
……
春汀院,是侧福晋李氏的住处,大格格虽然已经被封为了郡主,却没有搬出去,还和她额娘住在一块儿。
明年她就要出嫁了,也不想和自己的额娘分开,只想多陪陪她。
“额娘,您别在门口站着了,外头风大,进屋等吧。”大格格有些无奈道。
“你阿玛既然没派人来回绝,那肯定会过来,反正我也没事儿,就在这等他。”李氏望着外头,一脸期盼道。
大格格闻言有些无语。
比起夫君,难道她这个女儿就不重要吗?
额娘真是的,宁肯在门口站着吹冷风等着阿玛,也不过来陪她说说话。
要她说呀,额娘找的这个借口,可真叫人无语。
阿玛又不是不了解她这个女儿,知道她从来不会洗手做羹汤,就更不会做点心了。
“额娘,要女儿说呀,您就是太心急了,年氏进府不足十日,又年轻貌美,人比花娇,阿玛多陪她一些日子,也是人之常情,您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请过来呢?阿玛即便来了,也是不情不愿,又有何意?”
大格格说着摇了摇头:“您现在好歹也是侧福晋了,您看看福晋,多稳得住呀。”
额娘不是从前那个侍妾了,行事作风,也该变变了。
“她是表面上稳得住,心里不知多着急呢,别看福晋面上瞧着大度,其实她最讨厌后院这些女人了,只不过作为嫡福晋,不得不装装样子,王爷这般宠着年氏,我看……最不乐意的就是她。”李氏撇了撇嘴道。
“不管怎么说,最沉不住气的却是您。”大格格摇了摇头道。
“你这丫头,倒是教训起你额娘来了,你啊……是亲王之女,不管嫁给谁,那都是下嫁,未来夫婿和他那一家子,都得好好捧着你,这做嫡妻和做妾,是不一样的,做妾的要是不争,那就什么都没有了,额娘虽然是侧福晋,却不是嫡妻,不用装那大度的做派。”
李氏话才说完,就发现守在外头的婆子急匆匆往里跑。
“一定是你阿玛来了,快过来随我一起迎他。”李氏连忙对女儿说道。
“是!”大格格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起身过去了。
“妾身拜见王爷,王爷吉祥。”李氏走到屋檐下,福身行礼。
“女儿给阿玛请安!”大格格也紧跟着行礼了。
“不必多礼!”胤禛说完后,伸手把女儿扶了起来:“恒安,后日阿玛要去小汤山,你可要同往?”
大格格当然想去,连忙点了点头。
“那就让你额娘帮你准备一番,后日一早,你同阿玛一块启程。”胤禛说完后,坐到了椅子上。
李氏见胤禛只带女儿去,没有要带她同往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以前王爷出门,最爱带的就是她,如今年氏嫁了进来,王爷就将她抛出脑后了。
万幸的是,王爷很在意女儿,自己以女儿的名义派人去请,他便过来了。
怪不得别人常说,这夫妻二人相伴时间长了,一切便都淡了,从前是福晋,现在便轮到她了。
胤禛用完晚膳,便带着苏培盛离开了。
李氏心中有些失落,望着门口发愣。
“额娘,您今年几岁了?”大格格靠在李氏的肩上,柔声问道。
李氏微微一怔,伸手点了点女儿的脑门:“你可是额娘亲自养大的,连额娘今年几岁都记不住了?”
“女儿当然记得,就是怕额娘您自个儿忘了!”大格格有些无奈道。
“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已经不年轻了,不该奢望你阿妈的宠爱,可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李氏叹了口气道。
“额娘,您今年三十七了,在宫里,嫔妃年过四旬,除了生育过孩子的,其他人的绿头牌,都会被撤下去,那些生育过孩子的嫔妃,虽然绿头牌还在,可皇玛父翻牌子去她们那儿,不过是看看孩子,闲聊几句而已,不会久留,说是年过四旬……其实,三十几岁的嫔妃,那绿头牌,几乎不会出现在敬事房的盘子里了,这些您都是知道的。”大格格觉得自家额娘有些天真了,认不清现实。
额娘嫁的可不是普通人,又不是正妻,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未来才有安生日子过。
都这个年纪了,还争宠做什么?
争得过人家那些年轻貌美的吗?
就算没有年氏,也还有别人。
“阿玛不是皇玛父,但他也是亲王,额娘多为三弟想想吧,他现在是阿玛最年长的儿子,您又是侧福晋,只要您稳得住,好好教养三弟,别让阿玛心生厌恶,便不愁将来了,您若想让三弟继承爵位,今日之事,往后可别再有了。”大格格劝说道。
她今日之所以没有阻止额娘,以她为借口,去把阿玛请过来,就是想让额娘认清现实。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