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嫡女和庶女还是不一样的。
“夫人所言甚是,是我糊涂了,我这就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到京城去,四妹妹你回去之后,一定要派人去年家取。”
年惜月闻言颔首:“四哥放心吧,我一定会派人去取的,多谢四哥。”
虽然有诸多不舍,但年羹尧还是把年惜月他们送到了城门外。
“夫君别看了,马车都走的没影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四妹妹,等下次你回京城述职,多在府里住一段日子便是。”
年羹尧听了自家夫人的话后,一脸幽怨道:“我倒是可以在府里多住一段日子,四妹妹呢?她已经嫁人了,总不可能回娘家陪着我们。”
“那可不一定,我瞧着王爷对咱们惜月特别好,到时候肯定会放她回来与我们团聚的。”
四夫人说着压低了声音:“不过……王爷娶惜月,到底是因为看上了她,还是看上了你手里的权势?”
“自然是看上了四妹妹,不瞒夫人,这次我和雍亲王一起用了三回膳,他对收买我一事,只字未提,反而中途离席,回去找四妹妹了。”
四夫人闻言瞪大了眼睛:“你之前不是说,雍亲王他……”
四夫人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有些事,点到即止。
“是啊,之前我一直觉得他想收买我,这回倒是全然没有察觉到,难不成他知道我无心参与皇位之争,只忠心皇上一人,皇上立谁当储君,我就忠心谁,所以……他放弃了?”
“妾身也不知!”四夫人摇了摇头。
这些事儿想起来便脑仁疼,还是交给她家夫君,让他自个操心去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家子的安危比什么都要紧,所以……我不管做任何决定都要慎之又慎,如今朝中的局势还不明朗,先看看吧。”
爱新觉罗氏听了他的话后,才明白自家夫君不是不想支持某位皇子,而是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按兵不动。
“四妹妹嫁给了雍亲王,倘若几年以后雍亲王也有胜算,我站在他那边又有何妨?”年羹尧说着笑了笑:“只要他有本事,我也愿意以他马首是瞻。”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手握大权,如日中天,他自然要当个忠心耿耿的纯臣。
可皇上已经老了,怕是要不了几年就要归西了。
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也不求年家能押对宝,更进一步,只求一家子安安稳稳的。
在他这个位置上,不站队怎么行?
就算他自己不愿意选,也有人逼他选。
身居高位的重臣,本来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看雍亲王挺稳重内敛的,这两回你盛宴款待他,他都惜字如金,可见他有多谨慎了。”
“这倒也是。”年羹尧说着笑了笑:“我以前吧,不觉得雍亲王有出众,可人家毕竟是我们的旗主,在主子面前,咱们自然得低调些。”
年羹尧话锋一转:“可这回,他倒是让我有些钦佩了。”
“这是为何?”四夫人连忙问道。
她最了解自家夫君了,知道他是个认死理的人,轻易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他以前不大喜欢雍亲王,现却夸赞人家,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皇上日渐老去,二阿哥又再次被废,太子之位空悬,这种时候……咱们这个雍亲王不在京城待着给自己找机会,却带着四妹妹出来求神拜佛、游山玩水,可见其是个心有城府又稳得住的人,有时候……安安稳稳守下去那个人,或许才是最终受益之人,咱们……且等且看吧。”
“夫君说的极是。”四夫人颔首。
夫君平日里几乎不会和她说朝堂上的事儿,今日却说了许多,大概因为此事和四妹妹有关吧,也算是家事了。
……
离开四川后,年惜月和胤禛先后去了湖北、安徽、江西,最后是闽浙。
到了杭州时,已入腊月。
两人在西湖边游了三日,便打算乘船返京了。
年惜月原本还以为要出杭州湾入海乘船北上,结果胤禛安排的行程,却是走京杭大运河。
说是走内陆水域更加安全,若乘船出海,遇到了倭寇,那就有些不妙了。
在海上,还容易迷失方向,相比之下,走京杭大运河最妥当,虽然会慢一些,但胜在安全。
“王爷,我们乘船走运河回京城,需要多久?”上了大船后,年惜月站到船头,眺望远方,柔声问道。
“二十日左右”胤禛道。
“这么算来,只要我们路上一切顺利,腊月底能回京城,您刚好可以赶上除夕家宴。”年惜月笑道。
这半年来,她陪着胤禛去了数座名山,拜访了几位得道高僧和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得到了不少所谓的长生不老法。
当然了,按照这些高僧和老道们所言,理论上是能实现长生不老的,但在他们的山头上,历代祖师中最长寿的,也就活了百余岁而已。
虽然大家都盼着长生不老,但实际上,追求长寿,才是最现实的,能达到的目标。
长寿养生之法,那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