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秋栗忍不住喊了一声。
“秋栗姑娘,我如今不过是暂代福晋掌管内院罢了,一切自然要听福晋的安排,规矩不可破,莫要让我为难。”李氏说完后,端起了茶杯,不再看秋栗。
“秋栗姑娘快走吧。”芳枝拽着人往外走。
“主子,福晋怕是有些撑不住了,不然也不会让秋栗姑娘过来,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等王爷回来,您……”站在李氏身边的桃枝小心翼翼开了口。
“我是没给她炭火,还是短了她的吃穿?我命人往正院送的东西,比其他地方更好,至于这烧地龙的规矩,是她自己立下的,我当然要遵循。”李氏说着冷笑一声:“你以为王爷有多在意她的死活?”
“咱们这位福晋呀,很在意自己贤惠的名声,从来不会当众为难我们,甚至还会装模作样,做足了面子,外人都说,她是个大方和善的人,殊不知,她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最会给人穿小鞋,暗中为难了,我今日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于她能不能熬过去?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有些仇怨,她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如今有机会还回去,当然不会手软。
桃枝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多嘴了。
……
第二日一早,年惜月听说正院又请了太医,还以为四福晋是被她娘家大嫂气的。
“奴婢听说,秋栗昨儿个去了一趟李侧福晋住的春汀院,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是抹着眼泪出来的。”白芷说道。
“估计是求了李侧福晋一些事,结果人家并未应允,这才忍不住哭了吧,不过话说回来……秋栗给我的感觉,一向稳重,可不是爱哭的人。”白薇紧接着说道。
她倒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只是尚未证实,也不好说给主子听。
“落泪,是软弱的表现,在男人面前用用也就罢了,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和你对立的女人面前是,哭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年惜月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而且吧,也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怜香惜玉的,所以……这一招还真得看人下菜。
“主子所言甚是,奴婢就不爱哭。”白芷笑嘻嘻道。
做奴婢的肯定都像自己的主子,她们这几个丫鬟,很少有落泪的时候,小时候争吵的厉害了,还可能被气哭,掉几滴眼泪。
自从长大后,几乎不会如此了。
“要不……奴婢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白薇征求年惜月的意见。
“不必了,随她们折腾吧。”这事儿年惜月不会插手。
即便李氏故意为难四福晋,年惜月也会装作不知道,反正在她眼里,四福晋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太医从正院出来后,又来了年惜月住的浮香院,给她把平安脉。
“侧福晋身子康健,腹中孩子也极好,您只需像之前一样,继续养胎即可,随着孩子月份见长,食谱也要稍稍调整,下官稍后会交代您身边的医女。”何太医一边作揖,一边说道。
“好,有劳何太医了。”年惜月笑着颔首,让人给了打赏。
何太医每次过来给她把平安脉,都会得到赏钱,年惜月出手也大方,自然结下了善缘。
“何太医,不知咱们福晋身子如何了?听闻正院那边一早就请了您过去,我们主子担心福晋的病情,想准备些补品和药材,让奴婢送过去,又怕准备错了,还请何太医指点一二。”白薇微微屈膝,笑着问道。
何太医知道她们这是要打听四福晋的病情呢,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随便找个大夫来都能摸准四福晋的脉象。
“福晋缠绵病榻多日,身子本就弱,昨日又染上了风寒,人忽冷忽热,昏睡不醒,老臣给福晋施了针,又开了方子,等喝下药之后,想必能缓解一些,不过……漏屋偏逢连夜雨,福晋这身子,若熬不过今年冬日,那就……”何太医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有些话说出来,犯忌讳。
“侧福晋若要让白薇姑娘去探望福晋,准备一些燕窝和海参等物即可,其他东西,福晋怕是用不上。”何太医拱了拱手道。
“多谢和太医提醒。”白薇连忙道谢,把人送出去了。
“去把李侧福晋请来。”年惜月转过头看着白芷。
“是。”白芷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何突然想李侧福晋,不过还是赶紧去请人了。
没过多久,李氏带着桃枝和芳枝过来了。
“年妹妹怎的突然要见我?”李氏坐到了罗汉榻的另一侧,笑着问道。
年惜月挥了挥手,让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两人身边的心腹。
“我今日问过何太医了,福晋的身子很不好,若撑不过这个冬日,来年咱们府上恐怕要……”年惜月说到此轻咳了两声,有些话不用她言明,李氏自然听得懂。
“不瞒年妹妹,此事我也知晓。”李氏点了点头。
她毕竟掌管后院,这些事,瞒不过她的耳目。
“那我冒昧问一句,昨儿秋栗去求李姐姐,所为何事?”年惜月问道。
李氏闻言也没瞒着她,直接说了:“秋栗说福晋怕冷,要提前烧地龙,我没答应,下了雪才烧地龙,这可是福晋自己立下的规矩,当然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