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这是在责怪儿媳?”十四福晋听德妃语气不善,心中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本宫就不该掺和你们这些事,白白惹恼了胤禛,还让他误会本宫想让你插手雍亲王府的事。”德妃眉头紧皱:“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脸上都难堪。”
十四福晋闻言本想说些什么,耳边又传来了德妃的声音:“罢了罢了,你先回府吧,以后管好各自府上的事即可,雍亲王府的事你别过问了,真要觉得你四嫂可怜,便多去探望她。”
“可是……”十四福晋还是觉得不甘心。
“本宫也不想掺和了,跪安吧!”德妃摆了摆手。
折腾了大半天,她连午膳都是草草用的,心中烦闷的很。
十四福晋闻言也觉得憋闷,不过是收拾一个侧福晋罢了,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这婆婆忌惮太多,畏首畏尾的。
果真是上了年纪了,完全没有从前那般果决。
十四福晋心中不快,转身出去了。
“娘娘,奴婢伺候您歇会儿。”站在一旁的宫女说道。
“十四媳妇和之前比,变了不少。”德妃皱眉说道。
“十四爷如今最受皇上器重,福晋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了。”宫女委婉说道。
“本宫从前还觉得她沉稳,没想到也是个稳不住的,今日本宫也是昏了头,陪着她胡闹了这么一出,胤禛心里肯定很不快,你等会儿去库房选些上好的补品,派人送去王府给年氏吧。”德妃说完后叹了口气。
这儿女啊,都是债。
她这当额娘的,还得看这两个臭小子的脸色行事了,真是憋屈难受。
“那年氏,身子骨也太弱了些,这般不中用,本宫当初就该拦着胤禛,不让她入府。”德妃皱眉说道。
“娘娘说的是。”宫女连忙顺着她的意思回话。
“事已至此,本宫也无可奈何,但愿这个病秧子能撑过来,她若有个三长两短,胤禛不会善罢甘休的。”德妃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儿子的。
“娘娘放心,太医门医术高明,一定会治好年侧福晋的,您先歇着,奴婢这就派人去送补品。”
“好。”德妃点了点头,她每日午后都要小睡片刻,养养精神,今日也不例外。
……
马车上,年惜月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胤禛怀里。
胤禛一直看着她,第一时间就发现她苏醒了。
“惜月,你醒了!身子可有不适?胸口疼吗?”胤禛连忙问道。
他方才还十分担心,不知年惜月何时能醒来,还吩咐苏培盛派人去请何太医。
此时见她苏醒了,总算松口气。
“还有些胸闷、心慌气短,王爷放心,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了。”年惜月说这话时,显得十分虚弱。
这倒不是她装的。
她服用下的药丸,药效还是很厉害的,加之她当时又扎了自己几针,催动药力,这会儿药效尚未完全过去,人还有点晕乎乎的。
“喝水。”胤禛将水囊里的水倒在杯子里,喂年惜月喝。
两杯水下肚,年惜月觉得自己缓过来了不少,手上慢慢有力气了。
“王爷,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您放心!”年惜月见他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连忙宽慰。
“都是本王不好,没能护着你。”胤禛心中十分愧疚。
娶年惜月,本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与旁人无关。
甚至……她当初并不想嫁给他,只想招赘,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是他自己看上了她,日思夜想,放不开手,才求皇阿玛赐了婚。
也是他自己眷恋她,不愿意去其他人屋里,结果却成了旁人责怪她的理由。
还有,送福晋去别院,也不是年惜月的主意。
可到头来,背黑锅的却成了她。
她嫁给自己两年多来,从不生事,一心为他着想,却还被人误会,被人针对。
胤禛心中很不是滋味。
倘若他再强大一些,谁敢这般对她?
“不怪王爷,是我自己吃了药、扎了针,才暂时出现了犯病的症状和脉象,一旦药效过了,就无大碍了。”年惜月就没打算瞒着他。
她嫁给胤禛这两三年来,二人平日里相处时,主打就是“真诚”。
这个人设必须立住了。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今日要是不告诉他,若哪天他知晓了,反而麻烦。
还不如直接告诉他。
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此事翻篇。
以她对胤禛的了解,这个男人不会和她较真的。
说白了,她如今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更何况,她当初并不想嫁给他,是这个男人自作主张求皇帝赐婚,那就得负责到底。
她不趁着他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时做自己该做的事,难不成还要等他当了皇帝,自己人老珠黄时,再做这些?
那可真是找死了。
“你……你说什么?”胤禛十分震惊。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自从得知年惜月晕倒后,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到了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