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你以后便住在这偏殿之中,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踏出这殿门半步,不能在咸福宫中走动,以免碍了本宫的眼。”乌拉那拉氏沉声说道。
钮祜禄氏听了之后有些傻眼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至于这咸福宫的奴才,原本就没几个,又都是粗使的宫女和太监,要负责这宫中的洒扫,不能去你殿中伺候,你也没资格使唤他们。”乌拉那拉氏说完之后,伸出手,由秋穗扶着自己下了台阶。
“娘娘……”钮祜禄氏忍不住开了口,只不过她话还没说完,乌拉那拉氏便转过身来打断了她:“对了,按照皇上的吩咐,你我二人都得吃素,咸福宫中有小厨房,不过……只有一个厨娘和粗使的婆子在那边伺候着,本宫有时候想喝口热汤,都得等着呢,她们也伺候不了你,你想用膳,派身边的人自个儿做去吧。”
“慎妃娘娘。”钮祜禄氏连忙叫住了她,别的也就罢了,让身边的人去做膳食,钮祜禄氏不能忍。
她过来时,内务府的太监只准她带了一人过来,便是她的大宫女佩珍。
佩珍自幼伺候她,没干过粗活,根本不会做饭菜。
再说了,佩珍还得在她身边贴身伺候呢,怎么能去做饭菜?
若去了,那她这个当主子的岂不是要事事亲力亲为了?
万万不可!
“娘娘虽是这咸福宫的主位,可你我二人同为皇上嫔妃,又都住在这宫中,这咸福宫里的人,除了你我二人的贴身宫女以外,其他人并不只是伺候娘娘一人的,娘娘若执意这么做,便是触犯宫规,妾身只能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评评理了。”钮祜禄大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被人这般欺负。
慎妃从前还是福晋的时候,也从未这般苛刻呀,怎么如今跟变了个人似的?
“咸福宫里的事,本宫说了算,你若不服,尽管去找皇上和皇后。”乌拉那拉氏说完便走。
“你……”钮祜禄氏气的不行:“等着吧,我一定会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他们就算不见我,也会见弘历。”
不管怎么说,她还有儿子,儿子这次并未受罚。
她虽然不能出这咸福宫,儿子却可以过来。
等儿子来了,就有人替她撑腰了。
乌拉那拉氏回到正殿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娘娘为何这般高兴?”秋穗问道。
难不成,是因为咸福宫里多了个钮祜禄氏,娘娘觉得从今往后有了个伴,所以才很高兴?
但是不对呀。
娘娘若真的高兴,就不该这般欺负人家了。
在娘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秋穗还是头一次见到她明着欺负人,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有人同本宫一样惨,这不是可喜可贺的事吗?”乌拉那拉氏脸上满是笑容:“从前,我是嫡福晋,哪怕装,也要装的贤惠大度,如今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妃子,自然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不瞒你说,这钮祜禄氏向来有心计,从前在王府时我就不喜欢她,如今能压她一头,狠狠踩一踩她,我当然高兴。”
她这辈子最后的归宿就是这咸福宫了,既然出不去,那就怎么高兴怎么来。
这大半年来,乌拉那拉氏已经没有拜佛念经了,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就是吃不了肉,因为御膳房那边只会往咸福宫送菜和素食。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短短两年时间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浑身的精气神儿都仿佛被耗空了。
她再也不愿意委屈自己了,不愿意过着拜佛念经的日子了。
一开始她还是有点心虚的,生怕皇帝和年惜月得知此事后找她麻烦。
放飞自我半年,并没有人来管她,乌拉那拉氏才知道,自己在皇帝和年惜月眼中什么都算不上,别人就没在意过她。
无爱无恨,所以对她毫不关注。
她既觉得高兴,又觉得有些失望。
“真希望这宫里的女人能够嚣张跋扈些,多几个人犯错,被送来咸福宫,从前我不敢对她们做的事儿,如今都要加倍做。”乌拉那拉氏笑道。
秋穗闻言不敢吭声。
“从今日起,本宫每日都要去钮祜禄氏住的偏殿,让她背诵经文,只要背不出来,就罚她跪着,你再准备一把戒尺,帮本宫打她手心。”乌拉那拉氏转过头说道。
若不是这些贱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府,夺了胤禛的宠爱,她又岂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只要有机会,她便不会让这些女人好过。
秋穗觉得自家主子这么做有点变态了,却不敢阻止,只能去准备了。
“娘娘,咱们到时候可得悠着些,贵人毕竟是皇上的嫔妃,不能把人给打坏了,她还有四阿哥撑腰呢。”秋穗说道。
“本宫身为妃位,管教一个贵人,何须留手?打坏了又如何?她不服管教,就该狠狠的打。”乌拉那拉氏说完笑了起来:“四阿哥又如何?他如今怕是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了钮祜禄氏。”
这母子二人若不是犯了大错,皇上又岂会把钮祜禄氏降为贵人,丢来她这儿?
皇上向来疼爱孩子,加之弘历年纪也不大,皇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