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登基即位后,爱屋及乌,对年家人也是极好的,就连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也跟着沾光了。
若非如此,以她那两个儿子的资质,文不成武不就,根本不可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
尤其是长子,竟然成了正五品的苏州织造,这是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四妹妹怕他们稳不住,特意派人去苏州教了一段日子,又给儿子身边留了厉害的管事帮忙,总算让儿子安坐苏州织造的位置了。
他们一家子都感念四妹妹和皇上的大恩,当然不会胡来。
“越是身居高位,越不能行差踏错,我贵为皇后,更得约束好自己的亲眷,为天下人做表率,嫂嫂和姐姐们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年惜月不得不说。
树大招风,作为皇后的她,不仅要立身正,还得约束好自己的娘家人。
“请娘娘放心,我等定不会做出辱没娘娘的事儿,老爷他们也会约束好儿孙,绝对不会拖娘娘的后腿。”大夫人连忙说道。
以娘娘如今的恩宠,倒也不需要他们娘家人如何替她撑腰,只要他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别给娘娘拖后腿就行了。
“娘娘,阿玛前两日还把府中的子弟们聚在一起训话,让他们谨守本分,好好为官,切勿做有违国法之事,出门在外也不许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否则便家法处置,咱们年家治家是越来越严了,娘娘放心吧。”四夫人也说道。
“嗯,有大嫂和四嫂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年惜月点了点头。
有些事,叮嘱男人还不如叮嘱女眷管用。
尤其是二位嫂嫂,都是能当家作主之人,有她们约束着自己的夫君和儿子们,年惜月也放心。
至于年惜月的二姐年锦月这边,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就连胤禛都同年惜月说,靳家人还是很清廉的。
既是如此,她就没必要刻意叮嘱二姐姐了。
众人闲话家常了一阵,年惜月留了她们在宫中用午膳。
到了下午才让年如月帮着把人送出宫了。
“四妹妹做了皇后,倒是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了。”大夫人低声说道。
“那是当然。”四夫人点了点头:“身居高位之人看似风光,其实也是如履薄冰呀,四妹妹还有几个孩子,即便是为将来打算,也得更加谨慎些,咱们这些娘家人,可不能拖她和二位皇子的后腿。”四夫人说道。
“嗯。”大夫人点了点头:“回去之后我便同老爷说一声,约束好家中子弟。”
另一辆马车上,年昭月同年锦月也说起了此事。
两人都十分重视。
“我家夫君向来清廉,抓不着什么错处,我那两个儿子入官场不久,有夫君的风范,也还算稳得住,倒是大姐姐你,可得多提醒炜民,他每日经手的银子太多,容易被人钻空子。”年锦月说道。
“嗯。”年昭月颔首:“见的银子多了,难免会动心,尤其是苏杭一带,富商极多,炜民作为苏州织造,官职虽然不高,权力却大,很多富商都想从他这儿得到好处,经常有人进府送礼,这些我都知道。”
“不过,那些送礼的都被我拒之门外了,我也叮嘱府里人,不许收,尤其是炜民,碰都不能碰。”
年锦月颔首,片刻之后才道:“先帝在世时,极为信任他乳母孙氏的儿子曹寅,让他做了苏州织造、江宁织造,对其子孙也多加照拂,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皇族郡王,一个嫁给了蒙古王爷,出尽了风头,如今曹家不也败落了吗?”
年昭月说着皱了皱眉:“听我夫君说,曹寅及其亲眷,在任时亏空银子多达三百万两,先帝爷在世时没有追究,还帮他们填补了大部分亏空。”
“皇上继位后,也准他们继续填补亏空,实在填不上才被革职了,否则,炜民也成不了苏州织造,大姐姐当初也学过管账,回去之后还是过问一二吧,可别有什么亏空。”
说句实话,年朝月还真有点不放心。
她那位大姐夫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因为好赌,把大姐姐的嫁妆输得所剩无几,若不是大哥护着,他们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大姐姐那两个儿子也同他们的阿玛一样染上了好赌的恶习,后来,胡凤翚断了一只手,把那两个臭小子吓到了,才痛改前非,不再碰赌。
年锦月担心胡炜民做了官之后,时间一长就稳不住。
年昭月听了她的话后心头一颤,连忙点了点头:“等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查一查的。”
……
永寿宫里,年如月也同年惜月说起了此事。
“胡凤翚做了苏州织造以后,中饱私囊,贪了不少,根本填补不上亏空,如今虽不是他做官,是他儿子胡炜民做了苏州织造,但咱们也得小心些,我知道四妹妹你派了一个管事盯着胡炜民,可我觉得,咱们每隔一段日子,还得再派人去查一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那个管事被胡炜民收买了,二人狼狈为奸,那就完了。
“嗯。”年惜月点了点头。
“这事儿四妹妹你就不必操心了,我来安排。”年如月道。
四妹妹有孕在身,得好好歇着。
“其实,当初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