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阿哥虽然闹腾,但并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他以前做事,都会问您或者四阿哥,这事儿他没问您,会不会是……是四阿哥的意思?四阿哥犯了错,皇上罚他下个月搬出宫,他是不是觉得有些丢人,特意拉了咱们五阿哥做伴?”银环道。
裕嫔听了她的话后,脸色特别难看:“这件事肯定是弘历在捣鬼,他自己立身不正,和宫女有私情,导致人家有了身孕,被皇上赶出宫去住,那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竟然哄着弘昼陪他一起出宫,这个……这个黑心肠的坏东西。”
裕嫔说着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往外走。
银环等人吓了一跳,连忙跟上了。
她们还以为自家主子要去皇上跟前哭诉,求皇上留下五阿哥,没想到主子竟然去了咸福宫找钮祜禄贵人了。
钮祜禄氏这几日一直在养身子,尚不知此事。
裕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钮祜禄氏一开始听的云里雾里的,后来才一脸震惊道:“你说什么?弘历被罚出宫?这……这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她儿子怎么会被罚出宫?
裕嫔闻言冷笑一声:“你就装吧,你这些年惯会装模作样,利用我在前头替你冲锋陷阵,你儿子亦然,在旁人看来,是我家弘昼总闯祸,连累了他这个兄长,殊不知……弘历才是个有心机的坏种,我甚至在想,我家弘昼是不是被他教坏的,你说,是不是你刻意让弘历把我们弘昼教成这样的?”
她虽然疼爱儿子,有点太宠他了,但她也教儿子要堂堂正正做人啊!
弘昼如今歪成这样,真的是她一人之过吗?
没人刻意引导?刻意为之?
皇上的儿子不多,废一个就少了一个竞争者。
她和弘昼皆不是聪明人,原本不应该成为弘历和钮祜禄氏的对手呀。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枉我那些年把你当亲姐妹一样对待,事事都告诉你,还一直觉得弘昼太过顽劣,连累了弘历,心有愧疚,待他愈发好,结果却是你们在背后捣鬼,我家弘昼如今是出了名的荒唐,弘历却多了个爱护兄弟的好名声,你怎么这么恶毒?”裕嫔越说越生气,忍不住伸手捶了钮祜禄氏两下。
“裕嫔娘娘息怒。”佩珍连忙挡在了钮祜禄氏前面,护住了她。
“妹妹,你误会了,我从未这么想,也未让弘历这么做,弘昼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自己宠出来、惯出来的,你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弘历从小到大为了护着这个弟弟,吃了多少亏?挨了多少罚?你难道都忘了吗?”钮祜禄氏反问道。
“我呸,你少给我提这些,他变成这样,不都是你们母子二人算计的吗?”裕嫔越说越生气:“我儿好好在宫里待着,你儿子却唆使他去皇上面前请旨出宫,你敢说,这不是你教的?”
“此事我真的不知情……”钮祜禄氏连忙解释,她连自己的儿子为何被罚出宫都不知晓,又怎么会知晓弘昼的事?
这裕嫔还真是没脑子,见人就咬,跟个疯狗似的。
“你住口,弘历事事听你的,我不信他会瞒着你,这种事,定是你们母子二人想出来的毒计。”
裕嫔一脸凶悍道:“那个小混蛋自己犯了错,被皇上赶出宫,却要拉着我的弘昼一块儿,他怎么这么狠毒?你们母子二人,心里想的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其他人都可以做你们的垫脚石,钮祜禄氏……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母子二人会遭报应的。”
“耿妹妹,此事我真的不知情,我相信弘历也不会这般算计弘昼的。”钮祜禄氏皱了皱眉。
“不是他又是谁?弘昼那孩子是个犟脾气,除了我和弘历,他不会听别人的话,你也别在这狡辩了,你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便是报应。”裕嫔说着冷笑一声:“报应还没完呢,你给我等着吧,此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裕嫔一走,钮祜禄氏便对一旁的佩珍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们是不是刻意瞒着我了?”
“小主,这……”佩珍欲言又止。
“还不快如实招来,若敢有半句欺瞒,我定不会饶了你们。”钮祜禄氏冷声说道。
“小主您别生气,这都是四阿哥的意思,他怕您知道后会生气,不利于养病,特意叮嘱奴婢们别和您说。”佩珍连忙说道。
“我的伤在手上,在膝盖上,我又没病,还气不死,用不着你们替他隐瞒。”钮祜禄氏冷着脸道。
佩珍也不敢隐瞒,只好道:“四阿哥……四阿哥同那个钰柳有了肌肤之亲,钰柳还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得了风声,知道四阿哥会处置她,便跑去了皇后娘娘宫里,将自己有了身孕一事公之于众,咱们四阿哥就被皇上罚了,皇上让他下个月就搬出宫,自立门户。”
“完了……全完了……”钮祜禄氏一脸颓然坐在椅子上:“我这么多年的谋划,全都白费了。”
弘历犯了这样的错,在皇上心里,他就是个成不了大器的孩子,皇位之争,弘历怕是彻底没戏了。
除非……除非皇后娘娘生的六阿哥和七阿哥无法顺利长大成人。
钮祜禄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