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避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朦胧情感,郁棠手忙脚乱掀开被子,从头到尾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她声音闷闷道:“好困,我要睡了,不吃午饭了,你快出去吧,别影响我睡觉。”
坐在床尾的简尧山全程目睹了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轻笑着在她身侧躺下,同她隔被而卧。
“都老夫老妻了,一个吻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他轻晃着郁棠道:“你还要不要听尚谦成和楚慕好的事情了?”
“你说嘛,你说了我自然就听。”郁棠仍旧把自己藏了个结实,只竖起两只耳朵来。
没把郁棠诱骗出来的简尧山轻笑一声,越发觉得她这样无赖的样子可爱了。
看见这样生机勃勃的郁棠,他好像也回到了年轻气盛的岁月。
“尚谦成和楚慕好是小我两届的学弟学妹,两人一见钟情,感情甚好。”简尧山本想抽支烟来舒缓自己的情绪,可又怕郁棠觉得不好闻,到底还是放弃了。
“撒谎。”他说的和郁棠了解到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感情好怎么会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一次?”
“我可没撒谎。”简尧山看着气呼呼的郁棠,倚靠在床头继续说道:“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尚谦成甚至为了楚慕好,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选择在国内读大学。”
对他们这样有家业继承的富二代来说,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享受了家族的优渥资源,就要乖乖听从安排,不管是学习、婚姻还是整个人生。
那时的尚谦成,真的是他们这个圈子里,为了爱情自我牺牲的第一人。
当然,对郁棠这样的普通人来讲,她是真的不明白,怎么在国内读书就成牺牲了。
“这就叫感情好呀?”她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怎么,在国内读书还委屈你们了不成?”
“傻子,这不是在哪读书的问题。”简尧山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关注点这么清奇,只能无奈解释道:“重点是尚谦成能够为了她反抗整个尚氏家族,懂吗?”
他这么说,郁棠有些回过味来了,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就像你当初执意娶我那样?”
“是。”简尧山见她终于肯露头了,索性把她连人带被搂在了怀里:“那个时候我们年纪尚轻,和家族作对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像他,为了娶郁棠,几乎把腿跪断不说,还差点儿被简阳逐出家门。
他毫不怀疑,这要是简阳还有个私生子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那尚谦成付出什么代价了?”郁棠好奇问道。
“还能付出什么代价?自然是被一无所有地赶出家门,从天之骄子一朝沦为穷光蛋了。”简尧山轻描淡写道:“但就是这样吃糠咽菜的生活,他过了足足两年。”
没享受过权力和财富的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到其中的美妙。但像尚谦成这样从小就过着优越生活的豪门子弟,其实很难接受一贫如洗的日子。
“所以,他忍了两年,再也忍不下去了,就和楚慕好提分手了?”郁棠揣测着问道。
简尧山摇摇头,否定道:“不,他为了楚慕好,完全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事实上,是楚慕好向他提的分手。”
郁棠不信楚慕好是这样的人,她已知的信息中,分明是尚谦成不做人强取豪夺。
“不可能。”郁棠坚定地站在好姐妹这边,竭力反驳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楚慕好完全没理由放弃尚谦成这么好的人。”
“爱情和婚姻呢,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不过是旁观者而已,不必太代入。”简尧山像哄孩子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传闻是楚慕好拿了尚家的钱后,就毅然决然和尚谦成分手了。”
郁棠不理解,郁棠沉默了。她真的怀疑自己幻听了,这简尧山说的和善善说的真的是同一个故事吗?
床底下窝着的善善也很委屈地为自己辩驳道:“宿主,我真的没有撒谎骗人,我读取到的故事就是这样的。”
“我当然相信你了。”郁棠赶忙安抚情绪激动的善善,她轻声细语道:“或许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误会,才造成了视角上的偏差。”
善善不高兴地耷拉着尾巴,昂着狗头认真道:“主系统给我的资料不可能出错的,一定是简尧山未知全貌就贸然评价。”
它可以拿自己的统格保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当然,不能说的话另算。
最开始的时候,郁棠确实怀疑过善善骗她,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无条件信任善善的。
最主要的是,善善没有任何撒谎的动机和必要性。除非,它不想要自己完成任务才故意编造出假消息给她。
这样想着,她又扭头瞟了眼简尧山,直觉告诉她,简尧山应该也没撒谎。
如果善善和简尧山都没撒谎,那排除掉一切不可能,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主系统在撒谎!它故意给善善错误的消息!
此念头一起,一丝细微的电流似乎流经她的四肢百骸,好多好多模糊不清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啊,头好疼。”郁棠捂住滋滋作响的脑袋,想要拼尽全力抓住些什么,但她越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