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崩溃自责的杨慧,郁棠的心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就理解原主为什么会那么疯了。
相比于婆家的不喜和折磨,亲生母亲的出卖和背叛才更让人难以接受。
郁棠头疼的厉害,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也不想再面对杨慧了。
她下意识夺门而出,却被杨慧抓了个结实。
“你还会,还会认我这个妈吗?”杨慧眼眸中满是痛楚,她紧紧抓住郁棠不放,似在抓住最后一丁点儿渺茫的希望。
“你觉得呢?”郁棠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声音阴沉道:“从你做出这个决定的第一天起,不就应该知道答案了吗?”
郁棠没再管悲拗哭泣的母亲,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摇摇晃晃下了楼。
直到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时,她才觉出一丝丝暖意。真是奇怪,明明是盛夏,为什么会遍体生寒呢。
大概,她是病了吧。
“你又不是真的郁棠,有什么好难过的。”单元楼门口,正倚着烦闷抽烟的谈序。
郁棠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她转过身擦拭眼泪,声音嗡嗡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谈序扔掉烟蒂,拿脚狠狠碾碎,却仍不能舒缓心中的烦躁。他应该恨郁棠才对,但为什么看见她难过自己的心还会痛呢?
“在这儿能看你什么笑话?”谈序嗤笑一声,遥遥一指远处的黑色车辆,又往郁棠心上插了一刀:“要看也得等你出去了再看。”
郁棠凝视着熟悉的车牌号,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果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宿主,你别被他蛊惑了。”善善急得围着郁棠脚底打转,它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相信简尧山不是这样式的人。”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呢?”郁棠抱起善善,精神萎靡道:“我一个人都搞不明白的事情,你一个系统又怎么能琢磨清楚呢?”
善善紧紧依偎在郁棠怀里,想要给予她温暖和力量:“宿主,既然心有疑惑和不平,为什么不干脆去问简尧山呢?”总比在这儿听别人挑唆强吧。
郁棠没有吱声,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的车辆,她有一种感觉,车里的人也在看着她。
“怎么?还对他心存幻想?”谈序火上浇油道:“女人啊,就是喜欢被爱情遮蔽双眼。”
“男人不也如此吗?”郁棠低眉垂眼,渐渐恢复了冷静,她讥笑道:“不然的话,你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做什么呢?”
谈序被激得怒火中烧,但他很快克制住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他嘴角上扬,勾起不屑的笑,回怼道:“我干嘛放着沈从云这个真命天女不要,来回收垃圾呢?”
郁棠扭头轻瞥了他一眼,点头附和道:“就是说啊,我要是你,早就去追沈从云了,压根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
她如此风轻云淡的模样,简直把“不在乎”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谈序觉得自己真的犯贱呀,他怎么还会对一个杀过自己的人心存幻想呢。
“郁棠,你够有种,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明明心里在意的要命,却装出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的转身离去。
耳边再度安静下来的郁棠,抬眼望着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的简尧山,心中生出了一股逃跑的冲动。
有一瞬间,她真的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回家吧。”西装革履的男人什么都没说,像往常那样牵起她的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郁棠乖觉地跟着他走了两步,才开口问道:“难道你都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是道歉还是忏悔呢?”简尧山表情很淡,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烟草气息。
“杨慧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威胁她把我送到你床上的吗?”郁棠鼻尖沁出冷汗,她勇敢问出口了,却害怕听到答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个真相。
“算了,你别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心很乱,不知道该怪谁,只能下意识选择逃避。
可惜的是,简尧山没给她做逃兵的机会。
他强势的和郁棠十指交握,低声道:“你中午都没怎么吃饭,现在应该饿了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好吃的小馆子,一起去吧。”
郁棠不饿,也不想吃饭,她只想走人。
“有事说事吧,别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她忍住要哭的冲动,板着脸道:“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那也得先把肚子填饱吧。”简尧山听出了她的决绝,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断掉了。
但也正因如此,他反倒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被硬拽着去吃饭的郁棠满腹怨言,冲着简尧山就破口大骂。
“你神经病呀,我说了我不要吃饭。”郁棠怒目圆睁,视线化为锐利的刀锋,早把简尧山戳上上百回了。
被骂的简尧山好似聋了,哑了,打不还手、骂不还手,但就是不松手。
两人就这样别扭地走到一个其貌不扬的串串店门口,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