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禄是从小跟着主子孙屿阳的,自然是事事都支持这位主子。主子的权力越大,对自己这个奴仆更是只有好处。
不过,他看到现在的主子将自己身为皇帝的女儿如同傀儡一般掌控在手中,甚至已达到了垂帘听政的效果,心中不禁感叹:“想来今后这灵矖的天下要归孙氏一族所有咯。”
殿选次日 朝云阁
灵矖后宫,除了玉鸾圣殿和漓渊阁外,就属朝云阁的地理位置和各方面条件最好了。闻人住的习惯,也住的舒坦了。
本来新君侍们进宫之后,理应让出去给他们住的,自己可以选择一处专供先帝君侍居住的地方。可是孙屿阳早就看出了闻人的小心思,特意跟虹云说了,恩准闻人还留在朝云阁居住。
既然是父亲的命令,虹云自然没什么理由违抗了。
宫外住在王府的扶风澜雨来宫中求见闻人轻袖。闻人是她现在名义上的父君。而且他一直待她不错,所以澜雨也很是孝敬闻人,常常与他示好。
但这次前来求见他却是为了先前扶风虹云殿选君侍结束之后把落选的人儿塞到自己府中的事。
“父君,您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儿臣虽为郡王而非帝王,好歹是陛下的亲姐姐,她怎能这般羞辱儿臣呀,竟然把自己不要的男子都送到儿臣府里去?”
扶风澜雨一门心思抱怨着,嘴巴像堵不住一样一直对闻人吐着苦水,根本没仔细看闻人的表情反应。
她的个性总是藏不住事也没什么很重的心机的,相对单纯。一点也不像闻人反而更像他的亲生父亲那位已故的裕君。如今,她的府中已经有一位自己心仪的男子做她的正室府君了,她很喜欢她的夫君。
澜雨实际没有什么野心在朝政上,不会与五妹扶风虹云争权夺势。只想和现在这位夫君好好过日子,本不打算再纳侍夫的,却没想到他的妹妹给她一下子塞进府里六个男人!
待扶风澜雨终于停住了嘴,不再抱怨的时候,闻人才终于开了口。
实际上,闻人轻袖的内心对澜雨这次特意进宫来找自己的举动十分嫌恶,打心眼儿里也并没有那么喜欢这个养女。而表面上却还不能把怒气释放出来。闻人暗自深吸一口气,又挤出一个微笑。
“雨儿啊,父君很理解你的感受。要说这件事,还真是委屈了咱们雨儿了。父君知道你是向来不与其他兄弟姐妹争夺什么的,一直让着你那妹妹,也就是当今的圣上。看你受了委屈,为父也是心疼。可是,你也知你五妹的身份,她是嫡女,太上君后扶持着登了宝座。那也是我等得罪不起的啊。如今,咱们父女俩还要倚仗着陛下和太上君后的庇护。往府里送人这件事也是你父后,太上君后大人的意思。此事,我等恐怕难以违抗皇命啊。”
一边说着,闻人一边靠近了澜雨的耳边压低声音道:“雨儿,想来你也知道,其他那几个故去的兄弟姐妹消失或者被处置的原因。新皇登基,我们还能站在这里享受皇室的待遇和晋封,那也是因为陛下和太上君后重视咱们。雨儿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澜雨微愣,表情是若有所思,显然也是认同闻人说的话的,叹了口气道:“唉,儿臣也懂父君的苦心。可日后要看着新人们来府里争风吃醋,儿臣的头就有些疼。儿臣看惯了曾经母皇后宫的那番光景。倒也是怕我家阿泽受委屈。”
“傻孩子,那些新人,你给了差不多的位份,然后锦衣玉食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就是。面子上过得去表现的雨露均沾些。对你家阿泽暗自疼爱着便是。他还能不记着你的好?想来那些争风吃醋的人儿又怎么会闹呢?”闻人拉着澜雨坐在椅子上,又让人给他奉了茶。
澜雨又顿了顿,消化着闻人说的话。
“唉,说来也是本宫无能,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孩儿。如今却因为自己实力不足,不能为雨儿争得一个更好的前程,还要让你受委屈。”闻人的表演能力在整个后宫那都是出类拔萃的。说着说着,表情也跟着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眼中还湿润润的带着泪水。
连澜雨听得自己都快哭了,自然是急忙安慰闻人:“父君,您莫要这样说,您一直对雨儿极好的,哪有半分亏待了雨儿,若是当年没有您肯认我这个女儿,儿臣恐怕在这宫中也是待不下去了。儿臣还要感激父君的再生教养之恩呢。”
“为父有你这样懂事的孩儿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澜雨对着闻人作揖表示敬爱,闻人就赶忙握住澜雨的手不让她作揖,朝云阁正上演了一出父慈女孝的大戏。澜雨此行的最初目的也被闻人这一出苦肉计折了过去。
江府 前院 枫树下
江云天坐在妻子生前最喜欢的那棵神玉红枫树下,表情安详、坦然恬静。
连日来疏于仪表、一直因儿子故去而心情沉重的江云天今日第一次刻意将自己整理梳洗打扮了一番。
湛亮的银色发冠紧束着一丝不乱的发髻,发间可见青丝与银线两色相间。
身上特意着了一件当年征战沙场曾穿着的盔甲、闪着点点银光。在明媚的骄阳下璀璨夺目。
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盔甲,是扶风天仪的母亲,尊乐女皇赐给自己的御敌宝甲。
他穿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