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荷戳戳这刻了奇怪符印的石头,心中略略有些看不上。
就这玩意儿,没什么灵气,除了十分冻手,也就那意义不明的符印有点特殊,说它能治乘轻的灵脉?她可不信。
连宵在侧沉默不语,这符印虽然繁复又模糊,像一团乱麻,但又隐约能瞧见一些意为引导的布置。
师妹的伤势,需要引导术阵吗?连宵心想。
“不是要试药吗,秘术已经施好了,难道要等着秘术消散吗?”秦酥十分不悦,施展秘术花了他们大量的时间,她一点都不想在掩日剑门这里待。
阿穗在此时踏入屋内,手中提着一只灵鼠。
灵界的大部分生灵都有灵脉,只是随修为变化,深浅不一。
他带来的这只灵鼠,修为算不上好,只是魂魄易探,便于观察试药的效果。
沉卿双眼一亮,提起这只灵鼠。
“灵脉损伤在灵界中实在少见,方才我还在想道友要如何试药,现在倒不愁了。”
未等旁人动作,沉卿已将灵力探入灵鼠的魂魄中,灵力锋利如刀,顷刻之间便将灵鼠的灵脉搅得粉碎。
温驯的灵鼠发出凄厉惨叫,全身的皮毛渗出殷红血珠,不过几息之间,灵鼠鲜血淋漓。
事情发生的突然,众人反应过来之际,那灵鼠已经奄奄一息。
“你竟然……”,云上荷惊怒交加,只是试药,何须对灵鼠下如此毒手。
阿穗也被吓了一跳,试药犯不着如此作弄生灵。
沉卿见他们面色不好看,脸上竟有了些许笑意。
“不如此,怎么试出有没有效呢?”
言罢,还未等阿穗检查灵鼠伤势,沉卿直接拿起石头激发符印,那石头抵在灵鼠额间,泛出幽幽蓝光。
不多时,那石头碎成粉末,而灵鼠不再挣扎,只是血糊糊一团,看不出生息。
阿穗匆忙接过灵鼠,探入灵鼠魂魄之中,方才沉卿出手,已将它的灵脉搅成碎片。
而阿穗再探之时,它的灵脉已经痊愈如初,但身体上的伤势过重,仍时不时的抽搐。
难以置信,世间竟然真的有能医治灵脉的方法。
“如何了,”连宵伸手接过灵鼠,探过魂魄之后与阿穗一样震惊。
师妹从落云坛归来受伤,而这些人又带来了医治师妹的办法,这些人究竟,意欲何为?
“可信了?”沉卿一直在笑,用她并不饱满甚至有些病色的脸,笑得十分恣意。
云上荷焦急地推了阿穗一把,这人怎么回事啊,发什么呆。
“这灵鼠,”阿穗面色发白,“已然痊愈如初了。”
“那,道友,”沉卿微笑,“安排明日,医治你师妹,如何?”
她还是笑眯眯的模样,似是全然不在意屋内其他人的心思。
阿穗将此事告知倾山君和未在场的迟景师姐,也未曾忘记告诉小师妹。
如果灵药在其他人手中,他或许还不会这么犹豫。
但分辨灵药已进行了多日,除了今日落云坛的秘术,他未在其他访客身上看到一丁点儿的希望。
“师兄,我愿意用药,”乘轻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纷纷看向她。
“我当然知道师姐师兄们在担心什么,我不怕的,”她朝端坐主位的倾山君挤挤眼睛,“何况师父都同意听我的了。”
倾山君也是想着,方法来之不易,又或许伴有不可知的危险。
不医治,乘轻便不得再修行,只等数年之后,散于黄土之中。
是浑浑噩噩的活,还是接受未知的前路,她并不能为自己的小徒弟做决定。
乘轻当然晓得众人的担忧,因着师父师姐师兄的疼爱,心中十分温暖。
“你们担心我,我很感激。”
“如今,他们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还没看到师兄师姐名扬天下,还没看到师父掩日倾山的一剑,怎么好断了这条修行路呢?”
“我得活下去,才能找到我自己的路。”
迟景心下了然,自知劝不住师妹。
“那便如此吧,师姐和师兄会保护你的。”
又过了一日,沉卿已经刻好了另一枚符石。
在静息小筑的院子中,看着这么多人,她觉得十分好笑。
她若是想乘轻死,这些人怕是早都可以给小姑娘收尸了。
闻得出来这院内弥漫着厚重的雷符气息,他们可真宝贝这小姑娘,如果她死了,怕是顷刻之间,自己跟秦酥三人都得化作飞灰了。
抬手间,灵力化作一道烟雾,环绕在她与乘轻之间。
乘轻直直的看着她,正对沉卿那双无波的眼。
见她如此看着自己,沉卿缓慢摸上她的脸。
“瞧瞧,把自己弄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我那受了多大的委屈。”
乘轻认定落云坛主事是面前的这个沉卿,带了些怒气。
“这灵脉损伤因何而来,你不知道么?”
“你不知,秦酥也不知吗?”
她这些天,虽面上不显,但对这些罪魁祸首,心中仍是有些恨意。
如不是这些人,自己怎会与师门众人分开,又怎么会耽误门内诸多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