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倾山君就把这几个徒弟撵出门了。
迟景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过忧台也不着急啊,她师父这么慌张把他们赶出去干什么?
他们已经到了秋来镇,路边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看看他们。
倒不是把他们几个当成了被扫地出门的,这四人风姿卓绝,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正经门派的弟子。
不怪别人认不出他们,只怪平日事务太多,他们甚少下山。
即便下山,也不会一层层的走传送阵。
出门前,倾山君耳提面命,离山不许御剑,不许走大阵。
“师父今天这么仔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阿穗今日着月白衣衫,他面容清俊,眼神璀璨,一位翩翩少年郎。
帮人办事,自然是收拾一番,方不失掩日弟子的脸面。
这话还是师父说的,众人心里十分有异议。
不把脸面当脸面的,不是只有师父自己吗?
“师父又藏不住事,等我们回来兴许就能发现了,”连宵今日穿了件镶了金边的白衫,绣了红色的锦纹,加之他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又是个笑意从来都挂在脸上的家伙,是以,他非常招路人喜欢,常有过路的修士满眼善意地看他。
连宵这话说的不妥,倾山君若是真的有心瞒过他们,哪怕是把伏光山拆了,都找不着蛛丝马迹。
只不过这几个徒弟都年纪小,没见识过罢了。
云上荷一个暴栗锤在连宵的头上,语气颇有些生气:“又编排师父,在外就不能管住那张嘴吗?”
云上荷还是一袭红衣,面上有些怒气却掩盖不住芳华容色。
她生得极好,是个顶顶漂亮的美人。
迟景与她不同,面色沉静,不太在意连宵的胡话。
云上荷绕着她转了一圈,“师姐怎么不给自己做衣服?”
迟景默了,她还是更喜欢给别人做。
修行最终还是修仙嘛,当然没几个丑的,至于穿的什么样子,大家更在乎衣物有什么功用,所以,她是这一行人中最素的一个,浅青色的衣衫她好像永远穿不腻。
路人看这几个五颜六色的人,觉得有些晃眼睛了。
衣着华贵,又长得好看,还是避让一些,这眼看着就惹不起。
要不是在出了伏光地界之前都不可以御剑,这几人早就跑了。
多数人都觉得惹不起,不过还是有人恍恍惚惚地撞过来。
这几人的修为都不低,哪能由得这酒气冲天的男人撞过来。
迟景动动手指,那胖乎乎的男人就朝一边歪倒。
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倒也不起来,翻身仰面躺下,有点滑稽。
不过他面色悲苦,像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且观此人周身,大约还是个地境修士。
这倒稀奇,什么大事,能让个地境修士借酒浇愁,直接躺在人来人往的路上。
周围渐渐有人围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给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迟景只觉疲累,只是刚刚出发,就有陌生人碰瓷,幸好师弟师妹们都在,用不着她开口。
三张嘴,说什么应该都说得过。
云上荷上前一步,柳眉蹙起,低声喝道:“你这人,走路不看路也就罢了,是要碰瓷?”
她许久不来人间逛,还没有想过会有人不长眼的来碰掩日的瓷。
如果真有这个心思,那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地上的男人听到声音,只动弹了一下,还是躺着。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啊,这不是那位夏之舟长老吗?”
夏之舟?众人听进耳朵,心思活络起来。
原来是大夏学宫的唯一的那位长老,他一直没有离开大夏学宫,为风雨飘摇的门派东奔西走。
围观者还有当日见证他与铜占冲突的,此刻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前段时间,这位长老还被铜占羞辱了呢。”
提到铜占,大家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就是个混蛋,惯会落井下石,踩人伤口,怕是一听到大夏学宫,就迫不及待跳出来奚落人家了。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多日,这位长老又缘何当街醉酒?
大概是周围人谈论的声音大了点,这位夏长老睁开了眼睛。
他这是怎么了,周围怎么这么多人?
“呦,长老睡醒了,”有好事的起哄,笑了起来。
夏之舟的脸陡然变得通红,酒劲一瞬间就消了,一眼就看到了旁边四个风采卓绝的年轻人。
略一回忆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抽刚才的自己一耳光。
喝醉了也就罢了,还直接去冲撞别人了。
匆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迟景四人连连作揖。
“多有得罪,夏某……”
见夏之舟脸上全是悔意,云上荷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了好了,没那么多礼数,不用在意了,”她摆摆手,示意夏之舟不必再说。
道歉的话说来说去就那几句,没什么好听的,何况也没有出什么事。
夏之舟听到这话,揪起的心放松了些。
幸好这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