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流云寨的石头堡垒就如同一个乌龟壳似的,让这些官兵们丝毫没有下口的地方。
这堡垒彻底把上山的路堵死了,并且垒成了水缸似的凸肚形,让官兵连攀登的落脚点都没有。
因此这些官兵也只有前排的士兵拿着长枪对着石头堡垒乱捅,而对方却可以轻轻松松地丢石头下来砸他们。
仅是片刻功夫,就有十几名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
见到自己手下的惨状,王管翔其实是有些心生退意的,毕竟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这些人都被砸死,他们也攻不上去。
他之前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又不懂兵法,怎么可能是贺凌霄这种军帅级的人物的对手。
只是这是他刚到任的第一把火,如果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可是十分影响他的官威的。
哪怕他是一县的主官,下面也还有一群吏掣肘着,不拿出来点真本事,以后在他们面前话可能就不这么好使了。
这些吏员虽然没有品阶,但基本上都出身于本地的富绅豪强,背后的势力不管在哪里都不容小觑。
就在王管翔思索着以怎样一种方式体面地退场时,那石头垒砌的堡垒上,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一红一黑。
黑的是一个英俊少年,一身黑衫,面容英俊,背后背着一把长刀。
而红的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那少女长得倾国倾城,让王管翔看了一眼后眼睛再难移开。
这个女人太漂亮了,他王管翔要定了。
“他们的堡垒是临时垒砌的,石头不结实,把墙给我拆了,看他们能撑多久!”
原本打算暂时退却的王管翔突然大声喊道。
这时候其他人也注意到,其实拆墙要远比爬墙的效率更高。
“嘿嘿,真当老子不敢杀人吗?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赶紧带着那个白痴县令滚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话的是孙大,他已经把弓拉满了弦对准了下面,只要手一松就足够把堡垒下面的人射出一个透明窟窿。
虽然杀官兵和县令都算是造反,但是后果却是截然不同的,因此哪怕他如今就可以将那个新来的县令一击毙命,却并没有这样做。
如果真的把王县令杀了,那么朝廷为了面子也会出兵平叛了,到时候这个山寨可能就得放弃了。
贺凌霄这样做倒是可以,但是他只是孙洛儿父亲的一个亲兵,做不了这样的主。
很显然,孙大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这些能进巡防所的人家族大多都在本地小有势力,他们自然不会为了所谓的剿匪去牺牲自己的生命。
因此他们的攻势也就慢了下来,并没有人真正的去拆这堵墙。
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不拆这堵墙对方最多扔个石头砸他们,虽然也有可能头破血流,但基本上不会伤及性命。
但是如果把这堡垒给拆了,那可就是短兵相接了,到时候生死有命,怎么算都不如消极怠工划算。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没有巨大的利益谁也不愿意当人家的垫脚石。
发现手下们消极怠战,王管翔恨得牙根痒痒。
那堡垒之上的小娘子明显就是跟那个黑衣人是一对,如果今天晚上不把她拿下,估计就会多被那个小贼玷污一晚上。
“所有人听着,谁能救下那个被山贼掳去的小娘子,我替他向朝廷请命,封他做县尉!”
于是王管翔不得不拿出点真东西来让这群手下替他卖命。
虽然说县尉和县丞一样,都是朝廷有品阶的官员,但是他们的任命却处于灰色边缘。
有些中举没有好去处的举人,有时候也会去富庶地区担任,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当地的县令举荐。
这是当今大景王朝官场的潜规则,也是方便新到任的县令收拢当地的豪强。
现在王管翔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就把手中的底牌丢出来一张,由此可见此人也不过尔尔。
这些巡防所的士兵一听到帮县令抢了那个女山贼,竟然有这样的好处,顿时一改之间的颓势,各个跟打了鸡血似得,不要命的向前冲。
当然他们也不再和之前那样漫无目的,而是互相配合,有的负责举起长枪为同伴抵挡丢下来的石块,有的则专心拆墙。
这些士兵都是本地人,并且大多都沾亲带故的,在这个看重宗族的年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他们也不是盲目地为自己争抢功劳,而是互相配合,为自己的族人抢夺机会。
如此一来,流云寨的形势可就不容乐观了,毕竟流云寨并不想真的跟官兵鱼死网破。
虽然在大景王朝,造反那是很常见的事情,但那都是官逼民反,老百姓活不下去了。
像流云寨这样有田有土地,能打猎能养殖偶尔还能下去抢个劫的生活,在这个社会算是很滋润的了。
所以不管是孙大他们还是黄金虎的手下,都不想真的和朝廷翻脸。
“这样下去,要么把他们都杀了,要么他们把我们都杀了。”
孙大忧虑的说道,现在这群人就如同见了血的恶狼,不把流云寨撕下一块肉来是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去请示一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