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显得更加可怜,但李佳薇心里清楚,这只是她惯用的伎俩——示弱。一旦在他人面前展露脆弱,便能轻易赢得同情与怜悯,让旁人站到她那一边,谴责对立之人。
以往,在她与张逸的婚姻中,许香兰总是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强势而高傲。而今,目睹她将对外人的策略用在自己身上,李佳薇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这笑中蕴含了复杂情感:无奈、讽刺、释然……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快意。
李佳薇俯视着满脸血迹的许香兰,冷冷问道:“是张逸让你来找我的吗?”
许香兰不自觉地避开李佳薇的目光。来时,张逸虽试图阻拦,但她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那阻拦只是表面姿态,实则他是想让她来求李佳薇的。毕竟,几百万的赔款,他们倾家荡产也凑不齐。
他只是碍于面子,不愿亲自向李佳薇低头。但作为母亲,她不愿让儿子为难。于是,今晚她来了,向李佳薇下跪,她本意就是意图在众人面前道德绑架李佳薇,迫使她不得不撤案。
看着许香兰闪躲的眼神,李佳薇已心知肚明,不由笑出了声:“你们一家三口,每个人都恨不得有八百个心眼子,真是虚伪又自私,让人恶心。”
今晚,她在同意乔局长的聚餐请求后,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方梅在经开区财政局工作多年,总会有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张逸既然想见她,能找的机会也就是这次聚餐了。
李佳薇不自觉地看向预算科的田芬,她就是一个同情方梅的人,而且和许香兰关系匪浅。许香兰能精准的找到他们吃饭的包厢,只怕田芬功不可没。
然而,如今李佳薇已不再在意这些人做什么了。无论他们有何手段,在“理”字面前,她都无所畏惧。
她笑着看向许香兰,说道:“你觉得磕几个头就能等值几百万吗?知道自己赔不起,当初为何要不断的挑衅我?离婚时,我说过,再见面就当陌生人。我从未想过要对你们怎么样,但你们却一次次不放过我,造谣、诽谤、纠缠……”
说到这里,李佳薇停顿了一下,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阴冷,她低头直视着许香兰的眼睛,冷冷地问:“你觉得我还能放过你们多少次?凭什么你们会觉得我每次都会退让?不过是以前你们欺负我留下的优越感作祟罢了!”
许香兰试图躲避李佳薇的眼神,然后心下一横猛然撞向她,哭吼道:“你把我杀了吧,我这条命抵给你,够不够赔偿你的钱?”
李佳薇后退一步,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冷静地说:“你不用和我纠缠,赔偿的事法律会界定。你的命我要不起,也不会要,但该给我的赔偿一分不能少。而且想想你的儿子,他还要在政府机构混呢,你这样传出去,真不知道别人会如何看到他?”
接着,李佳薇对乔局长道:“乔局,不好意思,今天的饭就吃到这里吧。谢谢各位同事的送行,以后有时间再见,我先走了。”
看着李佳薇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许香兰怒吼道:“李佳薇,你不许走!”
然而,李佳薇并未转身,她出了包厢门,转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许香兰试图起身追赶,却被汪鑫拦住了。乔局长烦躁地揉着眉心,用严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可是面对这一烂摊子,她又不能不善后,她只能好声好气地说:“汪鑫,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流了这么多血,年龄那么大了,别出了什么事情。”
许香兰挣脱着汪鑫的拉扯,直嚷:“我没事,我不去医院,你放开我!”
乔局长严肃地说:“这位女士,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在场的人都负不起那个责任。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医生说你没事,你再想去做什么,那是你的意愿。但现在你必须去医院,否则,我现在就报警,你希望我这样做吗?”
许香兰看着乔局长冷峻的神态想,终于停止了挣扎,然后猛然坐在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几百万啊,我们怎么赔得起啊!李佳薇是想把我们一家都逼上绝路啊。你说她不就是榜上个大款吗?有什么可傲气的,那人早晚甩了她。没心肝的人,我们家当初对她多好啊,这个工作都是我们家帮她找的。现在离婚了,觉得有靠山了,转头就咬我们家一口。”
听着许香兰的哭诉,乔局长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你们家现在还不知道李佳薇是什么情况啊?傍大款?谁告诉你的?”
许香兰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着眼角的泪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傍大款,她能开豪车,能背几百万的包?”
乔局长环视在座的同事,然后目光最终落在许香兰身上,笑道:“那我告诉你,她为什么能开豪车,穿戴奢侈品。那是因为,去年她和你儿子离婚后,她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她。你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许香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乔局长,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亲生父母?她的亲生父母都是农民,能有什么钱?”
乔局长叹了口气:“她出生的时候在医院被报错了,她的亲生父母是李氏集团的李荣华夫妇。李氏集团知道吗?西市最大的上市企业,她的父亲李荣华更是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