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里裴时煜也接到了手下暗卫的汇报,他眸色沉沉,不见半分在颜清面前的少年气,眉眼间透着浓浓的戾气。
“还是没找到人?”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跪在地上复命的影一就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朝自己而来,冷汗顺着额间滴落。
他不敢多看裴时煜的神色,低头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裴时煜一言不发,冰冷的眸光越过他投向了虚空的某一点上,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御书房内气氛愈发冷凝。
裴时煜在江淮序回京后也派心腹盯着镇北王府,寻找契机除掉他。
故而在江淮序出城的时候他的人就跟了上去,看江淮序在这个时候去京郊干什么。
本来是没准备做什么的,但是影一看到那一阵朝江淮序而去的箭雨,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有人埋伏江淮序。
而且江淮序身边还只带来两个侍卫,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影一先派了个暗卫回去禀报陛下,自己则带人静观其变。
直到江淮序即将退出箭雨的范围,影一才果断出手帮忙拦截。
只是没想到那埋伏之人竟然如此狠厉,分毫不曾顾忌他们,似乎是想将他们一同埋藏在此。
万分无奈下,影一只能下命令先收手,抵挡箭雨,江淮序就在他们忙着抵挡箭雨时逃出了包围进了小树林。
箭雨也在江淮序进小树林后停了,影一和另外几名暗卫分头去追还是把人追丢了。
那些提前在小树林里埋伏的人也一直没有露面,直到现在影一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人。
裴时煜方才的问话也是一语双关,即是问还没找到江淮序,也是在问还没找出埋伏之人。
半晌后,一声冷笑打破了满室寂静,影一只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一群废物。”
裴时煜神色阴鸷,嗓音沁着寒意。
“派人继续寻找镇北王,此番事了再去领罚。”
影一心中松了口气,恭敬道:“属下遵旨。”
在他即将踏出御书房时,裴时煜忽然道:“等等……”
影一身体陡然一僵,转身等着吩咐。
“埋伏的人就不必寻找。”
闻言影一有些讶异,陛下疑心甚重,这种不稳定因素,势必是要查个清楚再握在自己手里的。
但他也不敢询问,只是将疑惑放在了心底,低头答道:“是。”
等影一离开后,裴时煜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低低呢喃道:“箭雨……姑姑是你吗?”
听影一所言,那箭雨有好几波,消耗的箭矢必定不少,箭矢并不是普通人就能铸,所以在那埋伏的人肯定和兵营脱不开关系。
在京城内外,能不惊动他调动兵器的,他只能想到姑姑。
而且那些人竟然能提前埋伏在那,必然是对江淮序的动向一清二楚,能让江淮序放松警惕的也只有姑姑。
想到这裴时煜眼底神色明明灭灭,最终竟绽出个带着少年气的笑来,像是小孩子得了心爱的糖果一般心满意足。
是因为之前他对姑姑说的话,所以姑姑才会决定对镇北王出手吗?
姑姑果然还是更在意他的。
只是影一出手的仓促,他既然能猜到派人埋伏镇北王的是姑姑,姑姑也未尝不能猜出影一是他的人。
裴时煜脸上的笑意散了,他在姑姑面前一直都是装做单纯乖巧的,连行为处事也是对照着父皇的来。
现在让姑姑知道了他并不单纯,姑姑又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觉得他手段太过狠辣,而不喜他了呢。
思及此,裴时煜又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过了两天。
朝堂上,镇北王也连着两天都告假不来上朝。
江淮序遭遇刺杀,现在失踪之事,被几方势力默契的联合压下,开始暗地里搜寻他的下落,既有救他的也有杀他的。
朝中众人皆以为江淮序是在故意下小皇帝的面子,所以才不来,反倒是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
直到第三天,江淮序才在朝会上露了面,脸上神色看不出一丝端倪,好似根本没有遇到埋伏一样。
但是他的行事作风却变得凌厉了起来,和裴时煜明里暗里的过了几个回合。
同时镇北王府多了一位表小姐,据说是他母亲家前来投靠的远房亲戚,不过暂时无人在意。
裴时煜在焦虑了几天后,也开始破罐子破摔,彻底锋芒毕露,一时之间俩人表面上倒是僵持不下,谁也没占到便宜。
而颜清在知道裴时煜并非如自己想的一般单纯稚嫩,也放手让他和江淮序开始了博弈。
自己则以太医说这次风寒亏损严重,需要静养为由,在公主府内吃着林怀谷配置好用于平衡毒素的药。
也派人去了裴时煜那里把林怀谷留下的原因过了明路,倒也没人怀疑什么。
直到迟迟未到的大军护着前来和亲的阿芙娜来了京城,方才打破了京城里僵硬的局势。
裴时煜让人在宫里摆好了晚宴,一为江淮序等人此次大胜的庆功宴,二为迎接匈奴和亲的阿芙娜。
江淮序大胜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