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呼,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唯有萧祁昭一脸平静地又睨了一眼萧祁云,只见他大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够让他动容。
华丽的凤驾被众多侍从簇拥着缓缓而来,那庄严而盛大的场面令人瞩目。抬轿的侍从们步伐整齐划一,周围的宫女们手持着各色仪仗、灯笼烛柄,个个低眉顺眼,神色恭谨。
皇后娘娘端坐在凤驾之中,此刻她屏息凝神,脸上虽有几分凝重,但仍能沉得住气。她那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柳眉弯弯,双眸明亮如星,眼角微微上挑,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那华丽的服饰更是衬托出她的高贵与不凡,金丝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振翅高飞。五彩的丝线交织成绚丽的图案,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一干人等都慌慌张张地出了那屋子迎接皇后娘娘,王钰姝更是被那四个女子七手八脚地搀扶着给拖了出来。她此刻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任由那几个女子摆布。
凤驾所过之处,众人皆俯首跪地,一片肃穆。每个人都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了皇后娘娘。不一会儿,这个小小的院落就围满了崇明殿的亲卫队,他们手持火把,将此处照得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华丽的轿辇缓缓落定,众人跪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声音整齐而响亮,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平身吧。”皇后娘娘的声音略略慵懒,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的眼神平静地扫视众人,仿佛能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穿。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大殿下萧祁云的头顶上,那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探究。
众人起身,萧祁昭和萧祁云二人纷纷立于轿辇前,神情肃穆。萧祁昭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而萧祁云则双手背后,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今儿中秋,如此良辰美景,云儿和昭儿都来此作甚?”皇后娘娘明知故问,语态平平,那语气就好似她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娘娘的华服,在璀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端庄高贵。她头上的珠翠轻轻晃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也比不上她眼中那犀利的光芒。她轻轻抬起手,理了理袖口的褶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自观察着。她微微侧过脸,目光在萧祁云的身上就后来回扫视,眼神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那四个绢花榜参赛的女子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尽力让自己的身形向后藏一藏,低垂着眉眼,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的心中估计都懊恼不已: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淌了这趟浑水?
“回禀母后,儿臣今日多喝了些酒,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里。想来,这是母后最喜欢的一个别院,于是就进来看看,打算送母后一个惊喜的。”萧祁昭躬身上前,脸上洋溢着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神采飞扬地说道。
“贫嘴!就只有多喝了些酒,才想起来看看本宫是吗?”皇后娘娘嗔斥一句,可那眼角却笑得弯弯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欢喜。
外人看来,怎么瞧应该都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
望着那边的“母子情深”,萧祁云始终垂眸,面色平静如水。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一个局外人。
皇后娘娘的目光微微一瞥,如利剑般落在萧祁云的脸上,语气依旧平和,可话中的刺却也挺尖锐:“那云儿呢?你为何也在此?”
她的眼神中带着审视,这里可是她的别院,是太子萧祁昭儿时玩耍的地方,这里跟萧祁云是没有什么情分的,他来此能是为何?
那就看他如何狡辩吧!
萧祁云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回皇后娘娘,儿臣接到禀报,有人假传儿臣的旨意说儿臣传唤了绢花榜比赛的一名女子,儿臣觉得事有蹊跷,便一路追寻到此!望娘娘明查!”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语气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坚定。不卑不亢,陈述得井井有条。
早就知道这个大殿下能言善辩,皇后娘娘也能沉得住气:“哦?究竟发生了何事?从头来报。”
皇后娘娘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紧紧盯着萧祁云,那眼神中既有威严,又有探究,一脸的看戏状。
“是,”萧祁云再次躬身,那脊背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显示着恭顺却又不失皇子的气度,“儿臣今夜赏月礼酒醉,且身体不适,本欲先行出宫的。有人来报,说儿臣传唤了绢花榜的女子服侍,儿臣警觉此事太过蹊跷。吾乃皇子,怎会在这宫宴之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其中定有阴谋,于是便重新回到御花园赏月台前询问众人。得知……”
“得知什么?”皇后娘娘的目光注视着萧祁云。
“得知太子殿下也回到了赏月台,众女子说太子殿下似乎也在找人,只是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萧祁云面不改色道,他的声音平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萧祁昭剑眉一挑,心中暗惊:嚯!从这一步就已经开始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