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望着惨兮兮的王钰姝,那卡白卡白的脸色着实吓人,如同一张白纸般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微微泛青。
皇上皱起眉头,关切地问:“这位是谁?可找了医女来瞧?”
“奴婢在。”突然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女子,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渺小又瑟缩。
她早就到了,只是此时,她无比紧张。似乎所有的大人物皆同时处在这么个小院子,那强大的气场和威严的氛围,着实吓得她半天不敢出来。
皇上很累,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只是随意地手一挥道:“去,给她瞧瞧!”
“是。”医女应声道,脚步匆匆地走向王钰姝,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上又扫视了众人,那目光犹如寒星般锐利,却又带着几分深沉的无奈。他不自觉抬头望了望明月,那明月清冷,如此佳节,有情人不得团聚也就罢了,却还要在此审理案子,这个后宫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深深叹息,只是这叹息声仿佛被这寂静的夜给一口一口吞没。
皇上忍不住又咳嗽两声:“咳咳……”
“其他人都到前厅去。”皇上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威严。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的咳嗽声在这安静的院落中显得格外清晰,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皇上很疲惫,但有些事他也得亲自过问一番才是。
别院的前厅,因时常有人来打扫,干净又整洁。皇上和皇后分别坐在厅堂的主位之上,他们的脸色都十分凝重。皇上微微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扶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皇后则挺直了腰背,神色严肃。
下首依次坐着太子萧祁昭,大殿下萧祁云。萧祁昭眉头紧锁,萧祁云则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四位绢花榜比赛的小姐往后隔着几步外,也纷纷给赐了座,只是她们如坐针毡。她们的双手紧紧揪着裙摆,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
萧祁云将方才对皇后娘娘陈述的话,又有理有据地复述一遍。只是这一次,他只字未提太子萧祁昭。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说得恰到好处。
他就只说有人禀报,他便一路追查,解救了四位女子后,又一路追来了这里,看到昏迷不醒的王钰姝。这才意识到,被抓的人也许不是杜筠婉,而是王钰姝。
“儿臣掀开帘子看到王大小姐时,也是着实吓了一跳。”萧祁云描述的绘声绘色,一脸诚实又无辜的模样儿。他的眼神清澈,表情生动,仿佛真的被当时的场景所震惊。
皇上若有所思,停了半晌没接话。整个前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萧祁昭思索了一番,突然有种更强烈的不安感。他再次环顾四周,望向每一个人。
那四个女子低垂一头,她们虽胆怯,眼眸却也算清明,似乎对大哥的安排并不知情。
不一会儿,医女搀扶着王钰姝上厅前来,那医女的步伐小心翼翼,扶着她又恭恭敬敬跪拜:“奴婢已经替王大小姐检查完,王大小姐只是醉酒,但并无大碍。”
皇上挥了挥手,医女躬身退下后,皇上又命福喜赐座,王钰姝这才起身缓缓就坐,只是头还很晕,她摇摇晃晃半天才坐了下来,看起来真有点儿喝多了的感觉。
她甚至连被人从后面敲了一闷棍的事,提都不提。
萧祁昭一直盯着王钰姝的低眉顺眼,心中了然。有些事,吃了暗亏就别声张,牵扯越多越解释不清,她也是终于学聪明了!
“咳咳咳……”皇上清了清嗓子,那咳嗽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接着道,“方才,该说的大家都说了,王姑娘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皇上的目光落在王钰姝身上,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她。
王钰姝要起身福礼,只是她站起来略略费劲儿,皇上也就免了她的虚礼。她声音颤抖着,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又像是咬着牙强迫自己说下去:“回皇上的话,臣女……臣女没有什么要说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丝不甘,又有一丝无可奈何,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为何又会昏迷不醒?”皇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威严更甚。
“臣女在御花园赏月,不知怎的就被人带来了这里,再次醒来时,就……就是看到这一屋子人……”王钰姝深深吐出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折磨。
此刻,她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萧祁昭看着王钰姝,目光中满是复杂。他并不好奇王钰姝为何不敢说她见过他,还试图想以美色引诱他。毕竟在这宫廷之中,为了权力和地位,这样的手段他早已司空见惯。
但瞧此刻王钰姝“偷鸡不成”,那一脸的狼狈和慌乱,而她背后的萧祁云却依然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这一切混乱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除非此事不是他谋划,如果是,他这般淡定一定是因为他还有安排。
萧祁昭不禁握紧了拳头,那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觉得似乎有一张更大的网在悄然张开,那无形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心头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