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依人没看过什么话剧,但喜欢看谈情说爱大戏,什么西厢记、红楼梦、天仙配之类她都爱看。
一听岳云要被番帮公主抓住立即道“岳云是骑白马拿银枪的吗?番帮公主美不美?”
文才立即咳嗽一声道:“没有岳云瓶,没有番邦公主,这说话剧就是说岳元帅被害,风波亭冤屈而死的故事。唉,你也没读过什么书,头发长见识少,说了你也不懂。你把字签了,赶紧回家打麻将,我们也挺忙。”
欧阳汉一看急了,金太太都感兴趣了,再问问说不定就能哄她签下来。
被文才一句头发长见识少的侮辱性语言,别说大老板金太太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能忍。
这事黄了!
欧阳汉气地瞪了文才一眼。
但下一秒,欧阳汉愣住了,漂亮的金太太贾依人竟吓得像哭出来一样道:“别生气,合同呢?我签,我马上签,签完我就回家。”
文才把合同扔在桌上,贾依看都没看,取过钢笔歪歪扭扭签了名字,然后盖好章,拎着小洋包急匆匆走了。
欧阳汉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也明白了。
一定是文才对贾依人使用非常规的手段。
他叹了一句对文才道:“你是不是对金太太下了蛊,唉,咱们救国会对汉奸鬼子使点邪术也是情势所逼,但对正经做生意的人,还请许兄弟收敛一些。”
“没有,金老板死后,金太太被丁力威胁勒索,昨天我教训了丁力,金太太这是报恩。再说,你要是嫌这合同脏,我把他撕了,你自己再去租。”
文才拿着合同作势要撕。
“别别,这合同是报恩来路很正,千万别撕。丁力占了金老板的产业我也听说过,许兄弟这是为民除害,大仁大义呀!”
欧阳汉连忙抢过合同,珍而重之装进公文包里。
“欧阳兄,话剧的事交给你了,不过开幕,中场演员休息以及谢幕,这三个时间段都要交给我。”
“你要这个干什么?”
“插广告,反正你们只负责演好戏,其他都交给我就行了。”
“行行,我们萤光社也不图钱,就图的宣扬爱国精神。”
租好场地,两人各自分开。
欧阳汉开始着操办话剧出演,购置服装,选演员,排练等等。
文才也开车来到精武门,想问问陈真虹口道场的动向。
才到精武门门口,便看见大门紧闭,门外围了一群人。
“霍少爷,行行好,我是小本生意,你把钱还了吧!”
“我一家六口就指望这家布店,你不把账给结了,我们怎么过活。”
“我的米可都是上等的东北大米,霍爷在的时候,没少过我们一分钱。”
……
全都是要账的,围得精武门水泄不通,文才也进不去。
他在精武门的大院子转了一圈,找个无人的地方一跳,一下子跳入精武门武馆大院内。
随着他的道士等级提高,僵尸跳已经能跳到八米高。
八米高跳紫禁城都行了,更别说两米多高的武馆围墙。
跳到武馆内,文才拍了拍内馆大木门道:“在下茅山许文才,前来拜访陈真师父。”
门一下开了,一名武馆弟子探头张望了一下道:“快进来,进来说话,千万不要让债主发现了。”
文才进了武馆内,只见偌大武馆百多个弟或蹲或坐,个个垂头丧气像抽犯了大烟瘾一样。
“我是来求见陈真师父的。”
文才道明来意。
“茅山天师许文才,久仰久仰,我是陈真的师兄刘振声,陈真带那个鬼婆娘去了东北,敢问阁下找他有什么事?”
刘振声身材魁梧,手掌粗大,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身形不凡。
“原来是刘师父,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虹口道场来了很多鬼子武士,只怕有什么阴谋,特来跟陈真师父聊一聊,陈真师父不在,在下打扰了,告辞。”
精武门正被催债,陈真不在,文才留在这里尴尬无比,他一说明原因就想离开。
“慢着,天下人都知道陈真,不知道精武门当家是我师弟霍庭恩吗?陈真不在,难道馆主不能谈?”
刘振声语气带几分怒意,拦住文才的去路不让他走。
要是别人,单凭这一点就已经有取死之道。
不过看在陈真的面子上,文才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失礼了,在下也想认识一下精武门主。”
“好,许天师请随我来。”
刘振声见文才肯见霍庭恩,算是给他面子,面色不由一缓,招呼文才向里屋走。
其实刘振声也不是个刺头,只是自从陈真走后,上海武人都不把精武门放在眼里了。
而且这两天,精武门又出了大事。
霍庭恩为了一名风尘女子,亏空精武门账面上的钱。
很多和精武门有来往的生意人,纷纷前来要账。
精武门没钱,刘振声要他们宽限几天,结果这些生意人纷纷说道:“要是陈真师父在,别说宽限几天,宽限一年也没有问题,陈真不在精武门名存实亡,你们赶紧还钱,不然我们报巡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