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
戎狄大军攻势如火,守军将士不断阵亡。
陈天华、那些书生、壮士、民夫等人,衣衫、脸上,此刻都染血。
伍诚这位后天后期的校尉,此刻也面临着两尊戎狄后天强者的围攻。
河西县,岌岌可危!
拼死血战到下午,河西县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只有三百多人。
“县令大人,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一个存活下来的书生青衫染血的问道。
“快了,就快要到了,我们坚持守住。”陈县令开口说道。
“校尉,校尉,坚持住,你不能死啊。”一个伯长不断摇晃着伍诚的躯体。
伍诚一人搏杀两个戎狄后天武者,自己县重伤垂危。
戎狄大军中,看着顽强抵抗的大魏守军,于丹军收起了戏谑的笑容。
他并没有在这些魏人的脸上,看到惶恐和绝望。
反而看到了决一死战的坚毅!
“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大魏吗?骨头果然够硬啊。”于丹军缓缓说道。
死守到现在,魏人都不曾后退一步,弃城而逃。
“再派三千人,将河西县拿下吧。”于丹军收起玩弄的心理。
难怪他父亲说,大魏是一个劲敌,骨头够硬。
能抵御匈奴和戎狄两大草原霸主的大魏,果真是不能小看。
“是,小王子。”
鲜虞族,在戎狄中,算是一支王族,大族。
因此,于丹军才能带领三万大军南下,攻打河西县。
看到戎狄大军又派出三千人加入攻城,陈县令眼里露出一丝绝望。
伍诚重伤垂危,不知生死,现在河西县,就他一人职位最高。
可就算是如此,陈天华亦没有后退半步,也没有逃跑的想法。
他是河西县的县令,河西县,只有战死的县令,没有逃跑的县令。
以前有没有他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却决然不会后退一步,他陈天华,自有他的风骨。
“诸位,我们可能等不到援军赶到了,你们怕不怕死?”陈天华高声道。
城墙上所有的士兵都看着他。
“不怕!”
“干死他娘的犬戎族杂碎。”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个卵,干死他娘的。”
“对,干死他娘的。”
残余的将士们一个个视死如归,此刻并没有害怕和悲伤,反而大笑。
“好,诸位都是勇士,都是我大魏好男儿,陈某以和你们一起作战而感到骄傲。”
“现在,吾与尔等,共赴国难,誓与犬戎血战到底。”陈天华举着手中长剑,视死如归。
此刻陈天华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读书人、县令,反而像是一个儒将。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城墙上的人,众志成城,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已经抱着与河西县共存亡的决心。
“无能的狂吠。”看着城墙上爆发出的呐喊,于丹军淡淡的说道。
这河西县,已然是他囊中之物。
“今日,就以吾等九尺之躯,以报国恩。”陈县令此刻精气神闪耀,气势猛升。
“杀!”
戎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
河西县已然无法阻挡这一波戎狄大军,县城沦陷,不过顷刻之间。
陈天华望了一眼安宁关方向,他们终是没能等来援军……
“杀……”
……
“距离河西县城,还有多远?”骑在马背上疾驰的盛怀安询问道。
“校尉,此地距离河西县城,还有十里地。”郭孝平回答道。
“命令将士们加速前进。”
铁骑如滚滚洪流,不断奔袭,旌旗招展,像是一条巨蟒在涌动,
一路上他们休息的时间都很少。
要不是考虑到马匹承受不了,他们连休息都不带休息的。
十里地,对于骑兵来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能赶到。
被派出去侦查敌情的王五很快就带着两个斥候回来。
“情况如何?!”盛怀安看着王五问道。
“禀报校尉,戎狄大军还在攻城,河西县已经岌岌可危。”王五喘着粗气回答道。
他是策马狂奔回来,那河西县城墙上,已然只有两三百残兵在死死坚守。
“全速前进,不能任戎狄攻破河西县城门。”盛怀安大喊,加快了行军速度。
“郭孝平,你带五百士兵,入城去城墙上帮忙御敌,其他人跟我走。”
“是,校尉!”
“尔等跟我走!”郭孝平当即点了五个伯队五百人,跟他朝城池方向而去。
盛怀安带领一千五百骑,直冲敌营。
狂奔的马蹄声,隆隆作响,传出去很远,根本难以隐藏。
河西县城墙上!
“大魏好儿郎们,随我杀敌,若有来世,咱们定当把酒言欢。”陈天华带领着残兵,不断扑杀攻上城墙来的敌人。
“小王子,有敌骑,大魏援军到了。”戎狄斥候快速来报。
“有多少人?”于丹军当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