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芝还没醒来，霍英来已经委托律师理好离婚协议，让人送到医院摆在女人床边。
“等她醒来，让她签字。”
至于王美芝和王蓉儿的医药费，他不再承担。
周至扬在警察面前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警察循着两人的通讯一路查出两人的关系，最后将王美芝锁定为四年前那场谋杀的凶手之一。
女人刚醒来，除了面对态度强硬的律师，还有等候多时的警察。
她在病房里破口大骂。
骂霍英来，骂周至扬，骂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可靠。
计划破灭，不需要再维持豪门太太矜持温良的形象，她放开了撒泼，似乎要把这些年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
孙亮早早护着按好手印的离婚协议退到门口，避免被这个疯女人波及。
警察就没这么幸运了，为了避免病人出事，他们只能尽量阻拦王美芝的动作。
一不小心就被女人镶满钻石的美甲划了好几道口子。
最后医生赶来打了一管镇定剂总算让女人安静下来。
“孙律师，她怎么样？”
云皎正好来医院，听到动静赶来看热闹。
孙亮摇摇头，啧啧两声:“疯了。”
被注射镇定剂以后，女人慢慢平静下来。
被护士扶回到床上，女人的胸口小幅度起伏，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熟悉的身影。
有恐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
“听说周至扬是为了你才暴露了。”
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单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长得不怎么样，怎么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连命都不要？真是奇怪。”
那是她被打得奄奄一息，鲜血模糊的视线里，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垂眸看她时甚至透出几分悲悯。
“作为坏了我好事的惩罚，你的这张脸就没必要留着了。”
他说完，她只觉眼前刀光划过，脸颊的皮肤传来剧痛。
从惊骇中回神，她发出被抓后的第一声尖叫:“霍随亦！你还活着！”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勾唇笑了起来。
“看来真的很像啊，不然，你们不会都叫出这个名字。”
他毫不手软地划下第二刀。
“那场车祸我知道，是你拜托周至扬的，对吗？”他讽刺地笑，“居然会被自己杀死的人吓成这样，胆量不怎么样嘛。”
他甩手把她扔到地上，起身。
等候在一旁的手下立刻递上手帕，
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掉手指上沾染的血，她的血，好似在擦拭什么肮脏的东西，眉眼间都是嫌弃。
她顾不上这些。
在清楚那张脸后，她就再也顾不上任何事了。
彼时彼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还是说，霍随亦的鬼魂回来找她报仇了？
“霍……”
镇定剂药效发作，王美芝的视线变得涣散。
她坚持扭头朝着门口，云皎所在的位置。
“霍随亦……鬼魂……”
隐约听到女人呢喃了兄长的名字，云皎再次想起周至扬说的话。
霍随亦很可能还活着。
她皱眉。
“杨警官，王美芝出事的那个地方有监控吗？”
大杨正在处理脸上被挠的伤口，闻言叹气:“那片区域是以前的工厂区，废弃以后就荒废了，因为平日里没什么人，很多监控坏了没修。”
就是说，把王美芝弄成这样的凶手并未被监控拍到。
“有什么线索吗？”
大杨摇摇头，表示不方便透露。
从警察这里问不出什么，云皎只能自己安排人去查。
王美芝不会无缘无故提霍随亦的名字，出事那天她一定看到了什么。
……
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会所大门口，傅今霄从车里出来，等候多时的西装男人迎上前。
“傅先生，我们老大不喜欢不守时的人，动作快点。”
隔着墨镜，傅今霄似乎能看到男人不屑的眼神。
他很想发作，奈何有求于人，只能暗自忍耐。
除了工作人员，会所没有看到其他客人。
跟着黑衣男人上了二楼，敲开走廊尽头雅间的门，傅今霄总算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
只是，在看清男人的脸上，他猛地退几步，直到后背撞在门上。
金属冰冷的质感透过衬衣烙印上他的腰，领路的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傅先生，别这么没礼貌。”
他知道，抵在他腰上的是枪口。
“真有意思，江城每个见我的人都是这幅表情。”
男人喝了一口威士忌，放下酒杯，换了个更闲散的坐姿。
“傅今霄，我帮你解决了傅庆，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道谢？”
走到这里，他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房间。
“随亦哥。”
他低下头，客气又恭敬地叫了男人。
“你、你还活着……”
任谁看到一个本该死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