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太君死后不久,赵氏便被查出族内的好些人都干了违法乱纪的事情。
甚至君后的母亲平原伯赵知琳都参与其中,她在隋州简直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大肆买官卖官,还经常干涉隋州知府的政令,包庇自己犯罪的族亲。
于是平原伯被女帝削去了爵位,杖责了一百。终身残疾,只能躺在床上,再也不能下地行走。
赵氏的其他人所犯的罪行,也依照了太权律法来处理,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削职的削职,杖责的杖责。
君后当时知晓这件事后,便立即去为母亲求情,他在皇帝的寝宫大殿门口跪了一夜。
可是女帝没有丝毫的心软,后半夜只是让重九给他拿了一个软垫,垫在膝下,以免他真的跪废了膝盖。
有罪要罚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那个人是最宠爱他的母亲,他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可是女帝的绝情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不禁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是对还是错?
自此之后,帝后二人便生出了隔阂。
女帝现在已经有三个月都没有去看过君后了,不然从前女帝都是去看君后的日子最多。
一直以来是多过其他人的,这十几年来都未曾变过,如今倒是猝不及防的改变了。
元初十四年,楚州发生了大地动,楚州内的九处城池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大量房屋倒塌,百姓死伤无数,整个楚州到处都是一片废墟。
那日午时,楚州各城内外,一片宁静祥和。
突然间,地面微微颤动,起初只是细微的摇晃,如同远方传来的马蹄轻响,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但转瞬之间,这轻微的颤动骤然加剧,化作了惊天动地的轰鸣,仿佛巨兽在地下咆哮,欲挣脱束缚,直冲云霄。
房屋开始剧烈摇晃,梁柱折断、难以支撑,尘土与瓦砾纷纷扬扬,遮蔽了天空。
人们惊恐万状,尖叫、哭喊声响彻云霄,四处逃散,无数人绝望无助地蜷缩在废墟里,只能祈求来自上苍的怜悯。
街道上,原本繁华的景象瞬间化为乌有,店铺倾倒,货物散落一地,马车翻覆,马匹嘶鸣着挣脱缰绳,四处狂奔。火光四起。
火势迅速蔓延,与地动的破坏景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地狱般的场景。
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场灾难的惨烈,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人们的恐惧达到顶峰。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地动中,楚州就此经历了一场浩劫,昔日的繁华与安宁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满目的疮痍与无尽的哀伤。
朝廷收到消息后,日夜不停地安排好了具体的赈灾计划,火速派了救灾的人来,运送来了大量赈灾粮,同时带来了足够的赈灾款。
在之后的日子里,朝廷的人在楚州,和楚州的官员一起对楚州进行了灾后重建。
灾民们也可以以工代赈,一起修筑房屋,修缮城池设施等等,动用起每个人的力量,尽快让百姓恢复从前的安稳生活。
······
同年,华君为女帝生下了四皇子,殷昭云。
乌玳和乌娜已经在太权生活了三年多,期间倒是安分守己,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恰好贞君的两个孩子,现在已经过了成人礼,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于是女帝将乌玳赐婚给宁阳王殷容丹;乌娜赐婚给和庆王殷玉京。
刚开始贞太侍是不太愿意的,怎么能两个孩子都与异族通婚。
但是瑾太侍去劝了劝他,“你的两个孩子能为太权出力,又没有任何危险可言,还能留在京城与你常常相见,这还不好吗?”
“你看看我的两个孩子都离我如此遥远,这么多年了也见不上一次面啊······”
瑾太侍所生的惠王殷仪述已经在自己的封地生活多年,藩王无诏不得进京,否则是要杀头的大罪。
嘉王殷星律与宁国公世女方燃成婚,婚后便跟随着方燃去往了永州为官生活。
“我······”贞太侍明显被瑾太侍给说动,之后便没有再反对了。
因为他一想,自己的两个孩子成婚后都居住在京城,只要他向君后求旨,就可以时常诏他们进宫来相见了,好像也挺好的。
元初十五年,女帝宣布这将是最后一场选秀,之后她不会再举办了。
同样的场景,但人已经完全不同了,君后告病没来,太君已经逝世,坐在女帝两边的是华贵君郑行尘和英贵君武昭凌。
自从帝后离心,生出嫌隙后,赵容瑜便不欲再费心费力的操持后宫事宜。
于是华君被加封为了华贵君,授予了他六宫协理之权,由他来暂代管理后宫事宜。
英贵君因为多种原因,也被女帝加封为了英贵君,以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郑行尘来管理后宫事务而不是武昭凌呢,首先是因为他和赵容瑜一样,是在非常类似的家族教育下成长起来的。
对于繁琐交杂的宫务,在多年的家宅事务的历练下,就比较快能上手处理的。
郑行尘的性格谨慎沉稳,为人也是进退有度,极有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