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上踏了一步,并不惧于这区区半神雷劫。但这道半神雷劫悉数作用于她的识海之上,却阴差阳错地让她的识海顺利与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建立起了微弱的联系。
就像是现在——
在这束光之上,她分明听到了求救的声音。
和在阿尔忒弥斯祭台一样的声音。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少女慢慢伸出了手。
然后她握住了剑柄。
在普通人的眼中,苏白只是在虚空里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别浪费时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阿可尔嚷嚷道:“就算你装出拾取「权柄」的样子,我们也没空看你作秀。”
阿可尔话音刚落,就见苏白扣紧手指,手腕用力,做了一个往上抬的动作。
和莫里斯所描述的简单截断光束截然不同。
在她提手的刹那,原本安静祥和的光束突然躁动起来,牵引着周围海量的魔法元素,须臾就在她手中化作一柄亮银色的长剑。
德莫特的瞳仁里流露出一丝名为惊骇的情绪。
身为二级神术师,他当然注意到了这样不同寻常的一幕。
这姑娘到底是谁?
神殿当真有信心能够驾驭她吗?
一些记忆的片段蛮横地闯入苏白的脑海中。
随着信徒的流逝,黑暗神和光明神耗费大半强行破开人界和下界的通道,又将力量与意识封存在凡胎□□中,期望他们能以人类之躯履行神明的意志,重拾人族信仰。
而后,陷入沉睡的主神只能通过这些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之声来向信徒与祂们的化身传达神明真正的意志。
远离神殿与王室长大的黑暗神塞泽西慢慢觉醒了神明的记忆,但自小养在神殿身边的伊瑞斯还未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六年前伊瑞斯在神殿的授意之下握住权柄之际,这两束名为「神明权柄」的光束早就被邪神的力量污染、篡改过。
这不仅仅只是标榜着力量的权柄。
除了维持神之界限的运转,这两束光的存在更是为了警醒世人,告诫已为凡胎□□的神明切勿忘记本心的心镜。
在远处观望的伊瑞斯瞳仁缩紧。
这柄长剑,分明和她一直佩戴的剑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这柄以光化作的剑只在苏白
手中存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又飞快地又重新变作那束静静悬挂在祭台正中央的光束。
它化剑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大部分人都来不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为数不多看清楚那柄剑的人也只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了错觉。
但不可思议的不是「权柄」化剑。
“起、起风了?”
祭台旁边传来这样疑惑的声音。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方才的魔法元素短暂地发生了暴动?”
“虽然并不能感受到实质性的能量波动,但总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这样的现象……绝非寻常。”
“等等!你们快看!”
兰斯主教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就连以冷静著称的德莫特也不由得震惊地后退一步。
此刻——
聚集在祭台周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束原本泛着柔金色的光束在少女提剑的动作之下,瞬间刷新为亮银色。
“果然。”
塞泽西啧啧称奇道:“她重启了名为的「光明」的权柄。”
“重启是什么意思?”
伊瑞斯按捺下心中滔天的惊骇,追问道:“为什么你对「权柄」有着这样深刻的了解?”
“直觉。”
塞泽西说道:“有时候直觉远比理智更正确。”
这样怪异的现象持续了三分钟。
三分钟过后,象征着「光明」的权柄又恢复到往日浅金色的模样。
她转过身,一步步走下祭台。
于是在旁边围观的众人也跟着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对「权柄」做了什么?”
阿可尔抖着双腿:“为什么光明神的「权柄」会变成银光?”
这束蕴藏着神界「镜像」之力的光起初由光明神投射,因此以「光明」权柄的形态存在于世。
而当其他神明接触到这束光,自然也会演变出其他的颜色和对应的形态。
现在苏白只渡过了半神雷劫,因此她并不能完全改变「权柄」的颜色。
但苏白知道这些人不想听到,也不会相信这些答案。
“我能做什么?”
她平静地看着阿可尔回道:“毕竟我只是一位五级神术师。”
“而「权柄」只是回应了我。”
阿可尔的质问就像一根导火索,越来越多人跳出来附和他的话。
“「权柄」同神之界限一脉相承,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异样,你现在最好老实交代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早就觉得这女人不对劲了,哪有黑头发黑眼睛的光明神信徒,若不是新士奇城以包容闻名,这在千年前早就被视作异端!”
“没错,不折不扣的异端!一位出自小镇的孤女却能有着这样多的奇遇,谁也无法佐证她的生平往事,又有谁能保证她背地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