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简在自己的竹寮内睁开了眼睛。
虽然人是在榻上醒来的,不过却不是躺卧,而是盘坐,近来李简发现这样休息比卧床而眠似乎醒来后精神还要健旺。
推开窗,用一根竹棍将它支好,竹寮外清凉的风便从窗口涌入,走出门外,四周弥漫的各种草花的香气,在哗哗流动的山泉之中,李简捧着水洗了洗头脸,又胡乱抹了一把之后,他便觉得神清气爽。
拉开架势,李简左右扭动身体,或是出拳或是出腿,将整个身体弄得咯吧咯吧的骨节响动,这算是他还在祖父军中学来的锻体之术,如今虽然人在五灵,但每日早上仍然要来这么一遍心里才舒服。
刚刚做完,就听有人唤道:“李兄”
李简循声望去,就见钱潮正御空而至,人还未落地,便已向李简拱手。
“钱兄弟”李简有些好奇,钱潮这么早找自己大概是有什么事情。
“李兄,来,有件东西要请你看一看。”说着钱潮便将前些日子那宋辕所留的木棍取了出来,仍是放在木盒之中,放在了李简的石桌之上。
打开之后,李简见那盒中竟是一截木棍,不由好奇,他知道钱潮素来稳重,不是促狭之人,便问道:“钱兄弟,这是何物?”
钱潮并未回答,反而说道:“李兄,将你那两根竹杖取来。”
李简听了便随手从储物袋中将自己惯常用的那一长一短那两根竹棍取了出来,也放在了石桌之上。
钱潮想了想,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物,也是一根竹棍,不过已经枯黄,再无半分的绿意。这桌上只有李简拿出来的那两根竹棍是绿意盎然的。
钱潮看了看,用手一指那木盒中的木棍说道:“李兄,那盒中的木棍有个名字,叫做剑蜕。”说完便取出那木棍递给李简。
“剑蜕,是何物?”李简拿着那木棍上下看了看,他虽为剑修,但也未曾听说过。
“嗯,这么说吧,曾经有一位剑修,从不知什么灵木之上取下了一段,呶,就是李兄你手上这一截木棍,然后以此为剑,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寿限耗尽而又未曾突破,也可能是争斗之中身受不治之伤,总之是陨落了,然后他手中曾经犀利无比之物便成了现在的样子,此物便是剑蜕。”
“什么!”李简听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重新把那木棍放在眼前细细得看来看去。
“说起来,我得到此物还很曲折呢!”见李简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木棍,钱潮一笑,便将自己得到这根木棍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钱潮说完,李简点点头,问道:“那此物真的就只能被磨成木粉,制作什么焚香来用了吗?”
“这也是我来找李兄的原因,咱们几人之中,只有李兄是剑修,李兄,你试一下,用你的剑气试试。”
李简其实也早有此意,听钱潮说便将那木棍如持剑一般握在手中,可惜试了几次,他那只握着木棍的手微微泛光,但那木棍却毫无变化。
“不行,”李简有些失望,“这木棍对我的剑气不但没有半点反应,而且要是再强行灌注剑气,只怕这木棍就要崩散了。”
钱潮说道:“和我所料差不多,这木棍从被取下起就被那个剑修用自身剑气滋养,换了人自然是不行的,而且那个剑修也不知道陨落多少年了,到现在,这剑蜕怕是完全就是一截死木头了。”
“不过”钱潮说着,从石桌上拿起一根李简的竹杖“李兄,你再试试你自己的。”
那竹杖在李简手中自然是随着剑气的注入开始泛光。
钱潮凑近了盯着那竹杖细细的看,李简注意到钱潮双目深处有一丝青光闪耀,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听钱潮说过在那小莲花湖的小五灵阵中,钱潮的眼睛起了一些变化。
看了一阵,钱潮才又站直了身子,还说了句“果然有些像。”说完还向李简一笑。
李简正要问一问究竟是什么有些像时,就见钱潮开始翻找自己的储物袋,从中取出了纸笔来,提笔就在一张纸上开始画,不过所画的弯弯绕绕、密密麻麻的如一个墨球一般,然后又拿过一张纸又画了起来,同样弯弯绕绕的,不过用的笔墨却是很少。
画完之后,钱潮一指那个画着墨球的纸张说道:“在这剑蜕之中,我发现木头内里的脉络互相缠绕纠结,就像一个球一般,就如同这样,一个挨着一个的在木棍之内,”说着又一指那个后来的那张笔墨很少的球说道“在李兄自己的竹杖之中也是这样,只不过李兄竹杖之中脉络纠缠的方式不同,而且也要稀疏得多,数量上也少得多。”
李简大概明白了钱潮的意思,胸口禁不住怦怦的跳动,他问道:“这剑蜕之中脉络互相纠缠之处有多少?”
“十六处”钱潮说道,不等李简再问,他又说道“李兄的竹杖之内,有一处,就在竹杖的正中间。”
钱潮又一指石桌上那根完全干枯的竹杖,那时他曾经在李简这竹林中取下的一根嫩竹“这里面,虽有脉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