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随诂思绪纷乱的同时,在钱潮的住处,马琥已经离去了,钱潮坐在书案前沉思这,他的目光盯着马琥用过的那个茶杯,杯中的残茶早已凉透,但钱潮脑中的思绪却已飞出了天外。
过了好一阵,他才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正了正身子,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燕惊”
伸手从桌案上将那张纸拿起来,重新看了看纸上那人的容貌。
然后是另一张纸,钱潮看了看自己画出的那人的脸,自语道:
“王伥忠,难道这四个人真的已经死在外面了?燕惊杀的?”
接着他又回想起马琥说过的那些,刚才的沉思是因为他仿佛是从马琥的话中抓住了什么,但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那个荀师兄,都说他人品不错,被他帮过的,得过他好处的人不少,因此他在宗外不幸身死之后,仅成器堂就有不少人为此难过。
魏师兄,可怜,本来逃回来了,却又落了个那样的死法,心死身丧,还有那个金长老,他的行事令人齿冷,为了查明自己徒弟的死因便不顾他人的死活,唉,总归是这个魏师兄不幸吧,修士若是被断了修行的根本看来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想想自己,若是明日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修为皆无,而且再也没有修行的希望,自己大概比那魏师兄也强不到哪里去吧?
张旌,就是这个张旌才让钱潮好奇,他在宗外到底看到了谁,那个他口中的‘笑面郎’又是谁,为什么在灌溪口那些钻竹风开始都是以张旌为目标的,他到底知道什么?想到这里钱潮摇了摇头,从马琥的话中似乎能得出,这个张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东西,就算他未死,现在去问他,估计都不易问出来吧。
“那个笑面郎,短短两年不到,竟然就不认得我了,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这是张旌当时所说的话,两年不到,时间并不长,能忘记一个人吗?
应该不会的,怕不是这个张旌认错人了吧?
……
一时之间钱潮既想不明白更是理不清个思路,索性先不想了,与这马琥一夜的谈话,钱潮觉得此时一点困意也无,索性再用用功,于是便随手取出一本书来读,他可以一心多用,一边读着书一边运行自己的功法,也算是他独有的修行。
书中的文字很快就吸引了他的心神。
随意翻开的那一页本来没什么意思,钱潮粗略看过后便继续向后翻页,待看过几页之后,接下来的故事便将他的全部心思牢牢的吸引住了。
这个故事没什么名字,若硬是要起一个名字的话,可以简单的将其命名为“骗子登门”。
故事所讲的乃是在一处僻静罕至的山林中有一个隐世的小门派,那的确是很小的一个门派,从上至下,从师父至弟子一共才十几个人的样子,师父是一位周姓修士,虽然年逾百岁但看上去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修为在筑基中阶,十几个弟子多为炼气修为,只有大弟子筑基不久,是筑基初阶的修为,这位大弟子嘛,是个女子,生的颇有几分姿容。
一日,这位周姓修士将自己众位弟子召集在一起告知他们说自己要外出一次,拜访一位老友,顺道游历一番,嘱咐弟子们在自己外出之时一要紧守门户,二要勤奋用功,自己或是三年或是五载便可返回,自己不在之时一切事务由他们的大师姐做主云云,然后便飘然而去。
就这样这些弟子依着师父的吩咐在这小门派内各自修行,先是过了三年,不见师父回来,然后又是过了五载,依然不见师父返回,前后八年不见师父,众位弟子先是疑心后是议论,怕不是师父在外遇到什么事情,遭遇了什么不测了吧。
好在有这位大师姐一直维持着,这个小门派内目前就以她的修为最高,她告诫诸位师弟莫要胡思乱想,师父难得外出游历,定然是在外流连忘返,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多想无益,还是各自修行紧要,这才让众位师弟重新安下心来继续修行。
几乎就在第十个年头,这个小门派里来了一位陌生人,看上去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约摸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袭文雅青衫,生得一张书生的白净面皮,他到来之后,信手就破解开这小门派布置的用于防御外敌的几处禁制,很是随意的便走进了门派正中的庭院内。
外敌入侵,门派震动,其实震动的也就是那十几个人而已,这些弟子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将聚拢在一起与这陌生人相对,同时个个心中或是惴惴不安或是恐惧不已,有人甚至在心中做着其他的打算,想着是不是该收拾自己的细软一走了之,但是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动手的,因为来的那个男子修为在筑基初阶,而门派内只有大师姐的修为才能与之相当。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难不成真的是师父在外遭遇了不测,对手先得了消息,打上门来,今日有门派被灭之灾吗?
“你是何人!为何要擅闯这里?”大师姐在一众师弟面前对那闯进来的陌生人发问。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