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在宋凤楼的客房之内,汤萍等人在桌前仔细的看着钱潮下棋赢来的那本棋谱。
这本棋谱的名字起得倒是不错,显得古旧的封面书名的四个字显得饱满圆润:
《繁星图录。》
不过打开这本书又翻了几页之后,汤萍等人发现这就是一本棋谱,不是四人所想的那种什么高深法门的修行密要,陆平川连字都认不得几个,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最先头疼起来,便没兴趣了。汤萍却还不信这只是棋谱,又细细的翻了一阵,结果一直到最后,几乎每一页上都画着一张棋局,每个棋局都不同,手绘的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正是搏杀酣战的局面,她又仔细的看了看整本书,书中的注解也是手写的,不知何人以蝇头小楷在书页上写得满满当当,看那字体倒是与封页上那《繁星图录》四个字笔锋极为神似,看来这棋谱是手写而成并非那个书局印刻出来的。
或许就是钱潮口中那位庄先生所写的吧,汤萍想到,不过钱小子怎么把这种东西当成了宝呢?
“喂,钱小子,这本书不就是本棋谱吗?”汤萍不解的问道。
“不然呢,你以为这会是什么?”钱潮笑着问道。
“肯定有古怪,我就不信你累成那个样子就是为了一本棋谱,快把里面的秘密说一说呀。”汤萍催促到。
钱潮笑了,取过那本书来,就这汤萍翻到的那页看了看,然后一指上面的棋局说道:
“能看出什么来吗?”
几个同伴又凑过去盯着那棋局看,五人之中除了钱潮,就要属汤萍对棋艺最是精通,棋力仅在钱潮之下,剩下的三人中,李简通棋艺,但是棋力不佳,至于彦煊嘛,则只停留在会下棋的地步,而陆平川则对下棋是一窍不通,因此当汤萍又盯着那书页上的棋局看了片刻依旧看不出端倪后,其余的三人自然也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快说,别卖关子了!”汤萍不满道。
钱潮便笑着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张符箓来放在那棋谱的旁边,指了指那棋局中一块由几个相连的白子组成的形状,又点了点自己那张符箓上一个弯弯绕绕的符文,说道:
“看,棋局上那几个连起来的白子与我这张符箓上的这个符文是不是很像?”
四个人来回对照之后,便点头示意的确是有些像。
“这就对了,看这棋局,不要依着下棋的规矩来看,只看他们互相连接在一起的形状,不论是黑子还是白子,但凡颜色相同的又连在一起的,正是符文,而且通篇所用的都是最基本的‘金木水火土’这五个符文。”
“你是说……”
汤萍沉吟着盯着那棋局,经钱潮这么一说她倒的确看出来了,只不过棋局中频繁出现的这五个符文大小是不一的,同样的一个符文有的用六七颗棋子摆出来,有的则十几颗甚至更多的棋子摆出来的,因此开始看时她才没注意到,虽然她并不通什么符文之术,但也隐约的从钱潮的话中抓住了重点,便又问道:
“这整个棋局已经脱离了棋艺的范畴,双方下棋不能再看成是黑白子互搏,而是互相依着五行生克的道理来或生或克,最后才决出胜负的?”
“嗯,实际在我与庄先生下棋的时候,算是两种规则都有,也就更复杂了一些,当然终局的时候分胜负是不靠数子的,而是看棋局中的符文,哪一方占了优势,哪一方便胜了。”
“所以那第三盘棋才下了两个多时辰?”彦煊问道。
“嗯,毕竟我若输了,要留在那里给人家打杂一个月呢,这且不论,但以后再要见到那位庄先生可就难了,甚至是再也见不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钱潮眼神明亮,似乎是也猜破了些什么“而且赢了的好处极大,虽然只有这一本书,看上去还是棋谱,但实际上这可是符文之学入门的基础,对我来说这可是……至宝啊!”
虽然钱潮现在已经通过与四个伙伴的一次次冒险得到了一些高阶的符文,也将那些符文掌握了并且融会贯通,完全可以应用在炼器,制符以及阵法之上,但是学任何的一门学问,都是要先从打基础开始的,符文之学嘛,自然是要先从最基本,最基础的五行符文入门。这本《繁星图录》拿到手时他大致的看过,明白这正是打基础所用的典籍,虽然整本书只讲了五个符文,但就是凭着这五个符文就有千变万化,演化无穷之妙,因此他才将其视若珍宝。
“难怪你能累成那个样子,那你得了这本书,那庄先生还说别的了吗?”汤萍又问道,她所考虑的是日后钱潮还能不能继续在庄先生那里继续学到东西,若只这一次那也没什么意思。
“嗯,接下来庄先生会出门访友,不过我们约定了下个月再一起下棋。”
“哦,那就好。”听到这里,汤萍至此总算放下心来。
……
正说话时,房门敲响,钱潮便将那棋谱与自己的符箓都收了,汤萍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脸喜色的柳公子。
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