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汤萍带着汤伯年给的那个厚厚的册子来到了钱潮的住处。
推门而入时她发现钱潮并不在院中,于是汤萍便唤了一声:
“钱小子!”
里面传来钱潮的说话声:
“在呢,进来吧。”
钱潮正在房中的书案之后,案头摆满了各种书籍以及摊开来放在地上,书案上和床榻上的地图。
对此情景汤萍一点都不意外,她瞟了一眼钱潮的书案上,正是在瑞轩镇的时候他比对着从左佑那里得到的那两幅地图描摹下来的复制品。
“知道那两张地图是什么地方了吗?”汤萍问道。
“现在只知道了一处地方。”钱潮说道。
“哦,是哪里,快指给我看。”
钱潮便扯过一张篇幅很大,整张书案都放不下的地图,用手指在上面划了划,然后在一个位置一点,说道:
“呶,是这里。”
汤萍皱着眉头看了一阵,然后又将钱潮在瑞轩镇上描摹的一张地图拿过来对照着看了一阵,才说道:
“是这里吗?你会不会搞错了?”
钱潮摇着头,从地图/>
“是你搞错了,这一张才对。”
即便如此,汤萍的目光在两张地图上来回的扫视后,依旧不明白钱潮为何确定自己手里这张不大的地图就是这张大地图上的一个点。
“你是怎么确定的?”
“看这里,”钱潮说着指着汤萍手中地图的一处“看到没,这个地方是座山峰,名为洒金顶,地下水脉从山顶处涌了出来,在那里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水潭,然后又在山的北侧倾泻下来,成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瀑布,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帘雾山,瀑布飞流直下,远远的看去就像给整座山挂上了一道水珠串成的珠帘一般,常年是一副水汽氤氲的美景,所以才有这个名字。”
然后钱潮又从旁边取过了几张地图,指着其中一张地图的某处说道:
“你再看这里,这是我从九玄藏书楼弄来的地图,看,山顶绘制出来的水潭是不是与你手中那张地图几乎一致?就连附近的山形走向也是一样的,类似的地图我还找到了好几张,都与你手中的这样能对应上,所以我才确认了这一张地图的位置,但是另一张地图究竟是哪里,暂时还没有找到。”
听到这里,汤萍才点头,又问道:
“那……这个帘雾山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温良要弄这张地图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钱潮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一笑,说道:
“这次在瑞轩镇上,我问了庄先生一个问题,请庄先生教我,我问他若要彻底的毁掉像五灵宗这样的大宗门,有什么办法可行……”
汤萍一听就知道钱潮实际上实在向庄先生询问温良的事情,温良的谋划她并不知道,但是从那些信件中看得出,他所谋划的事情真的做成了,必然会给五灵宗造成极大的伤害。
“那庄先生是怎么说的?”汤萍问道。
“庄先生马上就反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然后嘛,我就把温良的事情和庄先生说了,后来我还对庄先生说,我怀疑那温良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要改变咱们五灵宗这里的灵脉走向,从而让原本汇聚与宗内的几条主要的灵脉消失,这样或许就会让宗门败落。”
这也是汤萍的猜测,因此听完之后,她便又追问道:
“那……那位庄先生最终是怎么说的?”
“庄先生说,哪里会那么简单呢,有两件事,第一就是一旦灵脉改动,咱们宗内的那些长老前辈们必然会发现,温良能改动过去,那咱们五灵宗的人必然也能够找到那里再改动回来,而且还会因此发现温良的意图,必定不会放过他,所以,庄先生觉得温良的打算必然不是我说的那样。可是咱们这次出去也的确在屏海峰那里发现有两条本该汇聚在那里的灵脉不见了……”
汤萍一听,关系到屏海峰,也就关系到了那只青鸾的产卵之地,顿时就来了精神,追问道:
“对呀,你的确是说那里有两条灵脉消失了,庄先生又怎么说的?”
“庄先生什么都没说,不过嘛,这就是第二件事了……”
说着,钱潮从身上取出一本书放在书案上,说道:
“呶,庄先生给我的。”
汤萍将那书拿在手中,看了看书名,说道:
“《经纬论》,这是……”
“这本书中所记载的,便是灵脉之学,天下灵脉如何运行,交互,影响,变化,汇聚等等尽在此书中。灵脉变化都是依着规则而行,天下灵脉就如同一张大网一样,天上地下几乎无处不在,任何一处灵脉发生变化,必然是有其根源的。庄先生先让我将这本书通读之后,然后又给我细细讲解,最后嘛,庄先生找来一张地图,将咱们五灵宗汇聚的这几条主要的灵脉都标识出来,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