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炼气时见过的宗内弟子,就算你筑基时见过的修士如今大多也陨落了,他们是不是也该问你一句,凭什么你出生在一个修士家里而他们不是?再想想以前你的那些师兄师弟们,他们或是比你资质要好或是比你更加的辛苦用功,但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在那么多的师兄师弟中,凭什么你能结丹?不就因为老夫心里的那点私心吗?不就因为你是老夫的儿子吗?这就是你最大的机缘!你居然还问的出来凭什么你没有机缘!你若不是我的儿子,就凭着你的资质和心性,我又凭什么会将你收为弟子?你又凭什么会跟着老夫修行?唉,也怪老夫不会教养儿子,让你成了这么个狭隘偏激的性子,只能你自己一人把好处都得了,旁人有一点的好你都会眼红,若不是姑获鸟不适合你,是不是你当时都会抢夺顾慈的灵禽?人家的弟子拜师的时候就带着那只白狐,凭什么一定要给你,真给了你,你又能拿出什么去补偿人家?”
“说过了机缘,再说说你这近六百年的执迷不悟都耽误了什么吧!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顾慈在其中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关门爱徒,另一边则是你这个师兄。事情发生了,若换了旁人早就与你翻脸了,顾慈却一直没有与你冲突,甚至连责备的话都没有对你说过吧?你以为她心里是忌惮你这个师兄吗?错了,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这近六百年的耽误,如今老夫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论修为与手段,你与你这师妹差了何止一点半点,若她不是你的师妹与你翻了脸,又或者那天夜里闯进你洞府的不是汤伯年而是顾慈,别说你那洞府,就连你自己都生死难料!当初你可是第一个结丹的,比顾慈早了好些年呢!若不是她心里有我这个作师父的,不愿意让我脸上难看,你现在会更难看!甚至我这个作师父的厚着脸皮向她讨要那只白狐,她也会想着该如何才能补偿自己的弟子,而你却把她的忍让当成你理所应当的,呸!”
“再说别的,汤伯年那天夜里骂你骂得其实很透彻,近六百年呐,你耽误的何止是自己的修行,顾慈早早的就在修行界里闯出了名头,姑获仙子的名声何其响亮,这些年她为五灵宗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劳?在宗内元婴以下她早就是地位超然的人物!你呢?除了在宗内混了个五大不讲道理第二的名声外还有什么,这次是宗内议事堂不愿让我这个元婴的老家伙难看,才让我来处理此事,否则的话,你以为五灵宗真的不能处置你吗?就凭着这么多年你给五灵宗寸功未立,他们凭什么会迁就你,那天夜里汤伯年闯进你的洞府大闹了一场,宗门只是让你们二人禁足,那其实是冲着汤伯年才如此,把你的洞府都拆了才禁足而已,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汤伯年也一样为五灵宗建功无数,不服气你也找个人的洞府去拆一拆试试,看看宗门会怎么处理你!”
“再说说弟子,顾慈多少个弟子,你又有几个?顾慈的弟子大多已经是宗门在外所倚重的人物了,而且修为个个不弱。嗯,在教导弟子一事上,连我都不如你师妹。再看看你,你有几个弟子?一个还是两个?都是上官家的人吧?难怪汤伯年会说你收徒弟不是为了给宗门培养弟子,而是向一个世家报私恩而已。就算你也收了弟子,但是你收徒就该教徒,这么多年弟子都未筑基,你这作师父的就不羞臊吗?不但没有教,你更没有管,你只顾着出去找你的狐狸,弟子根本就不管教,结果你那大弟子在宗内不但胡作非为还掺和进多年前另一个女弟子离奇死掉的事情中,被宗门驱逐,你事后说你那弟子是被冤枉的,有人栽赃陷害,但你这个作师父的开始为什么又不管教?弟子既然被冤枉又怎么不去查不去还她个清白?唉,别说弟子,就以灵兽而言,你的人面鸮是当时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放在现在也是上品,可你看看,顾慈的姑获鸟都已经能幻形了,你的人面鸮又如何?”
丘隆骂完,心情还有些激动,他看向姑获仙子说道:
“顾慈!”
“师父。”
“这次是师父第一次调停你与你师兄之间的事情,也是最后一次,师父这张老脸就算再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今日有句话我要当着你们二人的面说出来,日后你们师兄妹若再有什么冲突的话,切莫再去找老夫,我也不会再管,你们二人自己解决,怎么解决随你们,结果如何,我也不想知道。你听明白了吗?”
“……是”
丘隆若是私下里与丘化壑单独在一起时这样责骂一番,责之深即为爱之切,丘化壑必然会大受触动,但他被自己的父亲当着自己的师妹如此一顿责骂,他心中是既羞愧又有几分的不服气,刚才丘隆最后一句话说完,丘化壑就明白日后再与师妹有什么龃龉自己的父亲会置之不理,他便问道:
“日后我不再与师妹相争就是了,不过父亲说了这么一通,到头来儿子究竟该如何?”
丘隆说道:
“我问你,这件事之后你是不是还要再去找什么白狐?”
“这……儿子已经找了这么久,找到一只九尾大天狐已经成了儿子的执念,这么长的时间都过来了,难道真的要半途而废?精诚所至,金石难道就真的不能为我所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