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相信何宿酉会是上官泓安插在这一行人之中的细作,刚才祝氅最后的说法近乎于一种调侃。
但是,在祝氅看来,不论先前何宿酉多么令人不喜,此时在这断肠谷内,他的作用却是不可或缺的,因为这一行人之中只有他的手段能准确的找出汤萍,找出钱潮那些人所在的方向,若是何宿酉被上官泓吓破了胆一定要离开的话,就算祝氅还有旁人以及那几个大纨绔都留下,没了何宿酉的帮忙,难不成让他们接下来要在这断肠谷内一顿乱撞着去寻找汤萍与钱潮那些人吗?
当然不行!
所以,何宿酉必须留下来。
而且还必须是要何宿酉心甘情愿的、主动的留下来才行,这样他才会实心实意的继续出力。
当然了,祝氅所说的这些绝不是空穴来风,他这人虽然沉默不语,但却是个敏锐且有眼力的人,许多事情他可以不说出来,但在其心中却都一清二楚,因此冷眼旁观之下,早就窥破了何宿酉此时的危险。
也因此,在祝氅说完这些之后,何宿酉明显是被吓坏了。
的确,凭什么上官泓不杀他呢?明显是因为他还有用,否则他早就死了,可偏偏何宿酉在之前还把上官泓得罪狠了,上官泓就算利用了他,最后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翟耜死的惨不惨?很惨,尸骨无存,但翟耜的死算是很痛快了,没有受什么罪,可再想想张沥,中毒之后痛苦翻滚,哀嚎不止,原本一个英俊不凡的美男子还因为上官泓的毒而变成了一个鼓胀黑肿的怪物,众人根本束手无策,后来实在不忍心让其继续受苦才不得已给了他个痛快。每每想到张沥当时的惨状,何宿酉心里就不寒而栗,如今再想到自己说不定也会是那个下场,何宿酉心里的恐惧就达到了一种难以复加的程度,真落进上官泓的手里,是不会有人帮忙给他补上一剑的!
若真的再坚持从这里离开,凭着何宿酉在这些人之中的人缘,凭着他刚才违逆章益的意愿鼓动众人离开,想必等到上官泓出手捉他的时候,这些人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不管不顾,甚至会更加快速的逃离,不可能有任何人会上前来援手。
一定会这样!
或许留下来与众人一起才相对更安全一些,甚至运气好帮着章益还有那几个大纨绔做成事情,这样的话他或许还有一条出路。想到这里时,何宿酉心里又是后悔万分,何必呢,何必明知道刚才章益说的是反话自己还要急吼吼的跳出来,鼓动着众人离开,唉,这样一来至少前几日在这位章公子面前积累的好感就荡然无存了。
唉,真蠢啊!
但即便如此,何宿酉心里还有另一个恐惧,很可能或者说一定,上官泓还会再袭扰他们众人,她再次施展那拘灵术,化为一只中阶妖禽再次出现在众人头顶上方的时候,又该如何对付呢?
那样的话依旧是无法抵抗,依旧还会继续有人遇害呀!
不过这个问题何宿酉还没问出来,旁边有人已经想到了:
“祝兄,若我们继续留下的话,该如何对付上官泓的拘灵术呢?”
问话的是齐思旌。
随着这个问题的提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祝氅。
他开口说道:
“其实上官泓已经展示过的两种手段,咱们都很难抵抗。”
说到这里时,祝氅还看了看周围诸人,见他们脸上神情又黯淡下来时便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过有一点,大家应该明白,咱们同为炼气修士,诸位不论是在何处,都算得上是佼佼者,基本上炼气修士所能达到的高度也就是诸位这样了。所以上官泓也是如此。嗯,之前何兄说的一句话很对,若上官泓凭借的是她本人自己的手段的话,咱们必然不惧她,那为什么她能表现的如此强悍,让咱们都对其有所畏惧呢?”
“是啊,为什么?”成大才在一旁催问道。
“因为她的师承,”祝氅说道“咱们对上官泓的畏惧,都来自与中阶的妖禽或是妖兽,因为上官泓或是可以将那些家伙引来对付我们,或是可以直接化身为中阶妖禽对付我们,在此不妨将我个人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一一说出来,或许咱们就能找到对付上官泓的办法呢。”
“首先,还是要回到咱们第一次联手对付上官泓的那次,那次咱们的准备不可谓不充足,但是最后却因为她手中一盏古怪的油灯而失败,对不对?”
祝氅所说的就是上官泓的鲲油盏,在那灯盏点亮后,灯光笼罩之内,上官泓便不受任何伤害,所有人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纷纷点头。
祝氅继续说道:
“到目前为止,那盏油灯出现过两次,第二次就是翟耜与张沥两位遇害的那次,当时上官泓引着众多的妖禽妖兽直扑而来,就是因为那灯盏的缘故,她才不惧身后追逐的众多妖禽妖兽。嗯,刚才上官泓出现,是使用的拘灵术对付我们,诸位不妨想一想,这一次她为什么放弃那灯盏不用了呢?”
“会不会是拘灵术更厉害一些?”
“有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