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门铃声响,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厉爵,你父亲回来了。”是战太太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明显不太高兴,战厉爵没有时间去细想为什么战父会突然回来,更没有时间细想为什么战父回来战太太反而不高兴,敲门声就又一次地催促他起身。
战厉爵深深看了一眼盛桃灼,就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打开了房门,见盛桃灼不动,挑眉:“老婆?”
“我就不用了吧。”盛桃灼实在不想跟战家的人再多牵扯。
“老婆是我老婆,你说呢?”战厉爵这明显是在威胁,“要么,我抱你下去?”
好吧!
“身为战家儿媳妇,我觉得我真的应该下去见一见。”能屈能伸,是盛桃灼的座右铭。
不知道为何,战厉爵隐隐还有点失望。
到了客厅,不仅战父在,大伯二伯也在,他们二人还分坐在战父两边,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战父上下打量了盛桃灼一眼,尤其是她的脸,不是很满意地皱起了眉头,转过头对战厉爵问道,“这就是你的女人?”
也许是因为觉得盛桃灼不配,他甚至没有用上妻子这个词。
战厉爵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没错。”
战父眼中的精光闪了一闪。
他的小老婆很多
,那些小老婆给他生的孩子也很多,对于战厉爵这个孩子,他几乎从来没有关心过,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秉性,他也说不上特别了解。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这个儿子不是一个善茬。
但这有何惧呢?自己可是他的父亲!
“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更配不上战家。她本就是为了冲喜来的,既然你如今已经醒了,为何还不离婚?”战父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大伯听战父先发声了,也连忙出言道,“就是啊,厉爵,我们都劝过你离婚了,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战家都好,你这又是何必呢?”
战厉爵从未想过离婚,从睁开眼睛那一刻就认定了盛桃灼,何况,这些人一来就拿身份压人,他的傲气绝不容许接受来自别人的命令。
“三位如果是来看望我的,那我欢迎;如果是来决定我妻子去留的,那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他是战家的掌权人,这些人凭什么觉得他会服软,被他们当做软柿子捏?
战父笑了,不因为别的,而是他在战厉爵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那股桀骜不驯。
但是现在他是父亲,他绝不会容许这份桀骜不驯在他的面前存在!
“厉爵,这件事情你必须得听我们的,一意孤行对你没有任
何好处!”
战父说着,目光转向了盛桃灼,“而这种出身的女人,也不会给我们战家带来任何好处!”
战厉爵挡在了盛桃灼的跟前,不再让战父能够看见盛桃灼。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只要我不同意离婚,那她就一直会是我的妻。”战厉爵头一次在亲人面前展现出自己强硬的态度。
不,他面前的这三个人或许根本不能被他称之为亲人,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战家人。
“她不配!”战父因为儿子的顶撞明显愠怒。
“她不过是盛家的假千金,就盛家那样的家底,根本不配称为战家的亲家,更别说,她还是一个不知道被人从哪抱回来的野孩子,她怎么配!”
战父明显是调查过盛桃灼的身世的,这会儿就当着她的面,将她的身世给数落了个遍。
战以晴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盛桃灼,却发现盛桃灼的脸色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她在听着,却仿佛只是在听一个与她无关的人的故事。
盛桃灼的沉默换来了战父的愤怒,战父从自己的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强硬地塞到了战厉爵的手上。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盛桃灼在精神病院的病案,还有她先前失手伤人的事情。
“你自
己看看吧,你护着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会真正失控的精神病!你别说她三年前就不在精神病院的事情,像她这种能伤人的精神病,是不可能被完全根治的!”
战父说着,像是得到了一种胜利一般,朝着战厉爵露出了一个笑。
“现在,你总该听我的,和这个精神病人离婚了吧?”
资料里是盛桃灼的医学检测报告,告知了盛桃灼往年在精神病院的病情,着重描述了盛桃灼有一次失控失手伤人的事情,是以判定盛桃灼真的是个会失控的精神病。
但病例是保密的,战父怎么会轻易得到?
盛桃灼想到了,战厉爵也想到了,他放下资料,鹰眸锋利:
“你这资料是从哪来的?”
他从醒来就嘱咐唐景言调查盛桃灼的身份和过往,唐景言的能力还是毋容置疑的,即便如此也没打听到这么一份资料。
更何况……
战厉爵低头看了眼盛桃灼,他被人暗算躺了三年也跟医院打交道三年,他知晓,这等医学资料,除了医院的核心资料库,只有病人的家属,才有权限得到。
战父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说出来处:
“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