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先生,我记得厉爵说过,他母亲的遗物还在你手上,您一直不肯交还给他。但那件遗物本就是厉爵妈妈留给他的东西,我看您不妨趁着今天这个时候,物归原主吧?”
一听盛桃灼的意图是这个,战父的脸色顿时又变了,这回是和吃了苍蝇又吐不出来的神色一样难看。
若是在平时,莫说是盛桃灼和他开这个口,就算是战厉爵亲自求他,战父也绝对会说“想也别想”。
毕竟战厉爵母亲的遗物,可是战父如今面对战厉爵最大的筹码。
战父敢打赌,就算战厉爵不要这战家掌权人的位置,也绝对会要他母亲的遗物。
他太清楚他这个儿子了,表面看上去冷酷无情,实际上是最重情义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为了母亲的遗物几次受他掣肘,更不会因为不愿和盛桃灼离婚而和他们闹僵。
只是如今当着沈风简的面,盛桃灼偏生又将理由说得这么合理,战父始终拉不下脸来说出拒绝的话——他不想让沈风简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毕竟即便是对于战家而言,帝京沈家这种真正的豪门,也是多少要带上一点巴结的意思的。
战父将脸拉得老长,还得说出允诺的话来:“就这件小事,何必当着沈总的面前说呢,改天我让
人给你们带过来不就好了吗?”
战父的话听起来轻松,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愠怒的神色。
可是没人在乎。
有了沈风简的横插一脚,战厉爵和盛桃灼的婚是离不成了。
非但离不成,战父还将自己手上的筹码也给白白输了出去,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等这一干人等都离开了战家之后,战厉爵才郑重地向盛桃灼道了声谢。
“谢谢你帮我要回我母亲的遗物,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战厉爵看向盛桃灼。
他的眼底是一片澄澈,和平时不甚正经的样子可谓是判若两人。
也正是因此,盛桃灼的内心不由得感受到一阵触动。
但她很快就露出了一个浅笑:“你谢我做什么,我只是顺带提了一嘴,你父亲又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的。”
但战厉爵并没有因此而变回平时的模样,仍旧郑重地说道:“我谢的是,你能记住我在意的事。”
盛桃灼听战厉爵这话,一时愣住了,呆呆地看向了战厉爵的眼睛。
她原先只觉得战厉爵的眼底澄澈,但此时,他却仿佛觉得,自己似乎透过战厉爵的眼底,看到一点点他从不曾向外人敞露的真心。
经此一事之后,战厉爵和盛桃灼的关系也近了很多,至少在盛
桃灼看来,战厉爵已经是一个能说点真心话的朋友了。
在答应沈风简做dna测试之后,盛桃灼就将自己的头发给了沈风简。
沈风简因为记者想要知道检测结果,就在文城当地找了一家还算靠谱的检测机构,当天就将两份检测物送了过去。
但好巧不巧的是,负责做这项检测的检测人正好是盛茉音的朋友。
在得知盛茉音和盛桃灼的关系之后,那个朋友就偷偷将检测报告给了一份给盛茉音。
在盛茉音看到了检测报告,确认了沈风简确实和盛桃灼有亲缘关系之后,她简直不敢置信。
她一直以为,盛桃灼就是一个普通的孤儿,所以才一直那么肆无忌惮地对付着盛桃灼。
就连余玉秋告诉她沈家来找盛桃灼的时候,她也觉得盛桃灼可能只是凑巧和之前的沈家小姐长得相像罢了。
但如今事实摆在了她眼前,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这个现实。
盛茉音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抖的,不是因为害怕或是其他原因,仅仅是因为,她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拿着检测报告回到了盛家,余玉秋正在客厅内插花看见盛茉音这明显不对劲的样子,喊了她一声。
“茉音,你怎么了?”
余玉秋若是不问还好,她
这一问,盛茉音满肚子的无名火总算有了排泄的出口。
“妈,你还问我怎么了?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
余玉秋不知道一向表现得听话乖顺的盛桃灼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先是生出了疑惑,而后心中也升腾出火气来。
但是在她看到盛茉音甩到她面前的检测报告的时候,她这股火气就被浇熄了。
余玉秋拿起了被摔在茶几上的检测报告,上上下下看了不下十遍,才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妈,你当初到底是去哪里捡来的盛桃灼?怎么盛桃灼现在摇身一变,就变成沈家的千金了?我们先前还那么对付她,现在我们的颜面往哪搁!”
盛茉音质问这余玉秋。
但这种事情,余玉秋哪里知道?
当初的盛桃灼是盛槃给她的,她只当是一个好拿捏的孤儿,谁曾想,这居然是沈家丢失的婴儿。
同先前刚看到检测报告的盛茉音一样,余玉秋也陷入了不可置信的境地。
盛茉音见到余玉秋这双眼发直的样子,心中火气更大了。
“妈!”
听见盛茉音这猛地一喊,余玉秋才回过神来,终于放下了那份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