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多久,央仪就感觉到啪嗒一滴,有什么落在自己额前。
她伸手抹了抹,还未伸到眼前看清,又是豆大的一滴落在睫毛上。这次不用看就知道,是雨。
她不信邪地伸手,雨珠啪嗒啪嗒打在皮肤上,晕开一片又一片水渍。
来势那么汹涌又猝不及防。
暴雨忽然来袭,从湖边到别墅步行将近十分钟,这么跑回去难免不被淋成落汤鸡。反正是雷暴,很快就会过的。这么想着,央仪优先选择了湖边凉亭避雨。
几乎是她躲进亭子的一瞬,雨就瓢泼而下了。密集的雨帘让视野变得有限,只看得清数十米之内的东西。
整片灰蒙蒙的色调中,花田里的色彩摇曳得近乎可怜。
等了将近十分钟,雨势再度变大。
风夹杂着雨丝从凉亭的四面八方往里,央仪后背凉飕飕的,摸起来一片湿滑。
她搓了搓手臂,想给房子里的人打电话,手机拿到面前,却发现除了孟鹤鸣,那栋房子里她没法联系任何人。
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去麻烦他……
想法作罢,她孤零零地站在亭心,尽可能躲开那些无孔不入的雨丝。
忽得眼眸一顿,她似乎在漫天乌沉中看到了这片天地间第二个人的身影。
那人没撑伞,身上一件明黄色斗篷,冒着风雨沿湖前行。湖边泥土松软,几乎是一脚一趔趄地艰难挪步。
这种天气谁还会在外面?
央仪顺着那抹明黄观察,看他穿过花田,终于停在一株被风吹得乱舞的矮树前。
树冠摇晃得厉害,满树红果噼里啪啦地往下砸,陷在泥泞土地里,被踩一脚,汁水飞溅。原本看起来有成人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