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外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绿荫小道,曲径通幽处种满了蔷薇,还有小池塘,景色如画。
皇上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怡亲王便带着皇上先去赏景。
在二人进入绿阴中后,看到一位女子身穿白色裹身襦裙,外披粉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襦裙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斜于地,胸前绣着粉色的蔷薇花,粉色纱衣上绣着白色的蔷薇花,头发盘起插着蝴蝶簪,带着白色的围帽,围帽前端垂着串串小珍珠,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唇瓣上的一点朱红,如宝石般晶莹,手捧着一束蔷薇,小跑着消失在曲径处。
站在绿荫中的皇上和怡亲王盯着眼前的美人,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有一只如仙子般的精灵在移动。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凝视着,完全沉浸其中,直到那道倩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时,怡亲王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又突然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当日自己在水里救起的女子。当时只想着救人,事后也为了她的名声没有声张,不曾想自己还能再见,这女子还这样美丽,令自己不禁为之怦然心动。
怡亲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依旧看得入迷的四哥,轻声唤道:“皇兄!”
皇上才回过神来,满脸惊叹之色,喃喃自语道:“世间怎会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貌?方才一时失神,竟忘却询问此女子究竟是出自何门何户。”
怡亲王提醒道:“既是在清泰的府外,想必是他家中女眷,不如向清泰打听一番。”
怡亲王内心远比表面更为急切,迫切地想要知晓这名女子的确切身份。毕竟,如此绝世佳人,实在让人难以忘怀,自己还与她如此有缘。
清泰对于念曦偷偷溜出去的事情一无所知,当皇上向他询问时,他只能诚实地回答不清楚。说道这座别院原本是阿玛为他静心读书而准备的,家中的女眷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回到府中后,翠儿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担忧地对念曦说:“格格出去玩儿也就算了,还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念曦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安慰道:“无事的,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再说我还带着围帽呢!你看看这些蔷薇花多美啊!”说着,她拿起手中的花束递到翠儿面前展示。
自从回宫之后,皇上对那日见到的佳人念念不忘,魂牵梦萦,闭上眼梦中全是那日的女子——梦中那女子手捧蔷薇,轻盈地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动人。
然而就在自己即将伸出双臂拥抱住她的时候,那女子却如同烟雾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如此反复折腾,使得皇上根本无法入眠,无奈之下只得起身重新开始批阅奏折。
皇上亲手为朝思暮想的女子画了幅丹青,并将其珍藏于身边,时常拿出来以解相思,已经一个多月不进后宫,就连昔日备受恩宠的华妃娘娘此刻也都被他抛诸脑后,全然提不起半点兴趣。
敬事房的公公每日端着牌子让皇上翻,皇上都不耐烦的让他下去。
苏培盛看着皇上又拿出了画像,心里道后宫的娘娘们都久盼甘霖,但皇上此时怕是只想着画上的女子,也不知这女子是谁,只知道容貌生的是极美,怪不得惹得皇上这般。
自己只见过皇上第一次见到纯元皇后时,就这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念不已,看来皇上对画中的女子是上心了,自己只能默默地在皇上边上候着,也不敢多劝一句。
这日。又到了该翻牌子的时间,皇上依然不为所动,让敬事房的公公苦不堪言,心里道这差事真难做啊!
皇上曾经半个月不进后宫,都会惹得六宫抱怨,现在一个多月了,太后终于按耐不住,亲自跑来找皇上。
太后语气中带着关心,说道:“天热,我叫御膳房做了绿豆百合粥,哀家吃着不错,知道你还没睡,给你送一碗过来。”
皇上以为自己额娘是关心自己的,吃的正开心,太后身边的竹息就来一句,“皇上,这是隆科多大人,打扬州给太后新弄来的酱菜,说是比三必居的爽口。”
皇上听到隆科多三个字,脸色都黑了,也不知道太后是不是真的在意皇上,这么不会看脸色。
即使太后对自己不好,但皇上依然很孝顺,“皇额娘要是嫌天热,儿子可以让他们拿些冰,放在额娘的宫中。”
太后委婉地说道:“人老了倒也不怕热,叫人放心不下的是皇帝你,早晚忙着朝政的事,自己的身子要有数。先帝有你们二十四个儿子,皇帝就不如先帝了。”
皇上感慨道:“儿膝下福薄,只有三个皇子,让皇额娘挂心了。”
太后借机劝道:“也不怪你,新帝嫔妃多,自然子嗣多,你后宫才那么几个人,皇后、端妃、齐妃,她们年纪都不小了,想要延绵子嗣也难。所以才要三年一选秀,江山才能代代有人,那么选秀的事,就定了。”
皇上轻声说道:“儿子想这一次也就够了,如果真的三年一次,便太铺张了,另外,儿一直觉得应该满汉一家,所以这次,想多从汉军旗里选几个秀女。”
皇上依然把选秀的事交给华妃办,虽然有了念曦的推动,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