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曦身披金丝飞凤白狐大氅,优雅地坐在轿辇上。
大氅以白狐皮为底,毛色光润。与狐裘相连的云锦之上,是金丝精心绣制的飞凤图案,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凤首高昂,凤目含情,似乎正以一种高傲而不失温柔的姿态,俯瞰着这世间万物。金色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而不失柔和的光芒,更显尊贵非凡。
大氅的领口镶嵌着细碎的宝石与珍珠,金丝织带在胸前系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增添了几分柔和温婉。
念曦发间插着一支赤金飞鸾衔珠步摇,簪着累金丝嵌碧玺银丝纱质绢花,显得高贵典雅。双珠鎏金耳坠随着轿子的摇动微微轻晃。
念曦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这个暖手炉的套子正是陵容刚入宫时用织花锦精心绣制,送给她的。
刚到达万方安和,念曦就看到华妃的轿辇停在了门口。华贵妃不情愿地向念曦行了个礼,说道:“皇贵妃娘娘万安!”
念曦微笑着回应道:“起来吧,华贵妃今日倒是来得早呢,本宫记得每次无论是请安还是宫中宴会,你都是嫔妃中最晚到场的那个。”
华贵妃也礼貌性地说道:“今日是臣妾请大家来听戏,自然是要早些到场的。”
念曦看着眼前这位凤仪万千、美丽娇艳的年世兰,心中不禁感叹皇上的福气真好。
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今日华贵妃身穿红色洒金绣芍药玉堂春色的狐皮大氅,发间点缀着赤金宝石串成的珠子做成的绢花,头上戴着一支凤穿芍药的步摇,比起念曦之前送她的那支更为华贵。想必这支步摇应该是皇上新赏的。
华贵妃的皮肤如羊脂玉般光滑,长眉入鬓,眉色浓郁,眼影是胭脂红,尽显妩媚风情。
见念曦打量着自己,华贵妃得意地说道:“这是皇上赏的狐皮大氅和步摇,臣妾记得皇上不也赏了皇贵妃好几件吗?怎么还老盯着臣妾的衣服?”
念曦微微颔首,赞道:“华贵妃你雍容华贵,明艳动人,本宫觉得甚美,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罢朝她眨眨眼。
华贵妃被念曦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忙说道:“外头风大,臣妾先进去了,皇贵妃自便吧。”
念曦心里叹息道,这样一个痴情的美人爱上皇上那样薄情的人,也真是不幸,若是嫁得不是皇上,日子会过得更舒心。
皇后到时,一眼便瞧见下首坐着的念曦和华贵妃,她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堵塞。
尤其令她不悦的是,华贵妃竟然戴着由东珠制成的耳坠,要知道,向来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佩戴东珠。即便皇上曾将东珠赏赐给念曦,念曦也从未佩戴过。
再看念曦身着明黄色绣有折枝牡丹的旗装,尽显高贵美丽,皇后心中的不满愈发加剧。一个两个都年轻貌美,不仅身居高位,还备受皇上宠爱。更让她心生嫉妒的是,念曦甚至还有两个孩子,皇后此时心中萃满了毒液。
华贵妃一如既往地抢先点戏,尽管皇后早已习惯了华贵妃的嚣张气焰,但她的嘴角仍微微僵硬了一下。
戏台上打得热闹非凡,台下更是暗流涌动,刀光剑影隐藏在无形之中。
华贵妃慵懒地抚摸着耳垂上的东珠,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前看见皇后娘娘佩戴东珠时,总觉得东珠略显老气。但今日自己戴上后,方才发觉东珠果然端庄大气,尽显气度华贵!”
说完还挑衅地看向皇后,皇后心里憋闷,华贵妃本就僭越犯上,现在还借此嘲笑自己年老色衰,心中的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但她只能忍着,面带微笑说道:“皇上既然赏了妹妹东珠,自然是因为妹妹你聪明能干,识大体又守礼,这东珠也的确衬得你华贵美艳。”
华贵妃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皇后这个伪善又狠毒的老女人,真是会装贤惠,一会儿让她更加笑不出来,继续说道:“谢皇后娘娘夸赞,臣妾记得皇上也赏了皇贵妃东珠,怎么倒没见皇贵妃戴过呢?”
念曦心里想别来沾边呀,你自己挑衅皇后,为什么非要带上我?回道:“皇上更喜欢本宫戴和田玉耳坠。”
皇后笑着看向念曦,说道:“皇上疼你,把上好的和田玉给你做成玉佩和耳坠。说到底还是你有福气,为皇上诞下一对龙凤胎,你们也该学学皇贵妃,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念曦想,皇后这是又要捧杀自己,那就别怪自己阴阳她了,轻声说道:“众位姐们都还年轻,只要调理好身子,早晚都会有孩子的。还是皇后娘娘贤德,对咱们处处照顾,嫔妾和柔嫔才能顺利生下孩子,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华贵妃嘴角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冷嘲热讽地说道:“是啊,皇后娘娘可真是体贴入微啊,竟然不惜搭上自己的贴身宫女来保全皇贵妃母子。”
说完之后,她还特意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皇后。而此时,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其他嫔妃们也纷纷沉默不语,不敢轻易插话。
青樱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毫无眼色地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咱们不妨点一出《墙头马上》吧。”
华贵妃立刻嘲讽道:“什么《墙头马上》?本宫怎么可能会让戏班子准备这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