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和莫柔云都坐好之后，二长老表情凝重而严肃地开口问道：“苏念，我听闻你接下来有计划要去对抗人皇？”
苏念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嗯，我打算，揭露他过去千年的罪行，并将他半人半魔的身份公之于众。”苏念的语气坚定且决绝。
“可你有没有想过，人皇的所作所为，其实人皇殿的长老院其实都知道呢？”二长老反问，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苏念轻点颔首，表示自己明白这一点，但他并不在意，“即便人皇殿的长老院知道又何妨？我要的是数以千万的百姓民心，而不是人皇殿长老院的认同。”
“不，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二长老这时又十分严肃地说道：“坊间传闻这种东西，比的可不是是非真相，而是比……谁的声音大！”
苏念一怔，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将真相公布出来，就能够让人们看清人皇的真面目。然而，二长老的话却让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论是那个世界，信息的传播往往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有时候，真相可能会被淹没在无数的谣言和假消息之中。
而且，人们往往更容易相信那些传播范围更广、影响力更大的声音。
这倒是他忽略的一点。
“我们都知道，你过去是逆转百世的轮回大帝，论威望和实力，本来就应该是你更胜一筹才对。可是，在这一世百姓们的眼里又是如何呢？你年纪轻轻的，突然之间就拥有了一身无敌的修为，虽然说在圣耀宗的时候，你成功地击溃了叶华的阴谋诡计，但你同时也把天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最后还是人皇陛下帮你把这个天给补上的！在圣火城的百姓眼中，你就是那个闯下大祸的人，而人皇陛下却是那个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人。”二长老语重心长地说道。
苏念听了二长老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二长老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东西，他们根本不了解自己那场胜利背后的真正意义所在。也许在很多人的眼中，自己不过就是制服了一个小小的筑基期魔头罢了，可正是因为这场战斗，引发了一场倾盆大雨，给圣火城带来了严重的洪涝灾害。
而且，说句你可能不乐意听的话，你与幻魔一族交好这个事情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你还跟幻魔一族的公主举行过冥婚这样的大事也已经在魔域传得沸沸扬扬了。要知道，九州百姓一直以来都是对魔族恨之入骨的，而你现在的形象……可以说是让九州的百姓既愤怒又害怕。如果要把你和人皇放在一起来比较威望的话，那你恐怕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啊。”
二长老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原本苏念心里还在盘算着，只要自己手里握着冷黑衣这个人证，就一定能够给人皇定下一个私通魔族的罪名。但是现在仔细想想看……
呃……要说私通魔族最为严重的人，好像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不不不……
这都已经不能简单地用“私通”两个字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通敌嘛！
这么一看，谁都有资格给人皇判一个通敌的罪名。
唯独苏念没有。
“接下来，是魔域！”二长老声音低沉凝重地说道：“你如今所处的境地极其危险，以你当下通天彻地般的修为境界，恐怕无论是魔域还是九州都难以容纳得下你。你虽然与千书蝶举办了冥婚仪式，但你终究是全秀一脉的主人，有这样一个特殊身份存在着，即便魔族群魔在明面上对你阿谀谄媚、言听计从，然而背地里他们定然不会听从你的指令调遣。”
“这……”苏念哑然。
照此情形来看，更别提汇聚整合九州和魔域双方的力量了。能够避免遭到两地势力的同时追杀围剿已然可以算作侥幸之事了。
“那么，依二长老您所见，我应当如何应对呢？”
“刚才，柔云……”
莫柔云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继续叫我四长老便好。”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二长老颔首示意，表示理解和尊重。
她目光锐利地盯着莫柔云，追问道：“好，刚才四长老是不是说过，你的能力，乃是记忆共享？”
莫柔云颔首轻点，轻声应道：“正是，我的能力基本都是以共享为主。无论是修为、记忆、寿元，还是喜怒哀乐，这些情感和体验，我都能够通过特殊的方式，以一人为中心，将它们传递和分享给其他人。”
她的语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二长老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她继续追问：“那……范围有多大？这个能力是否有限制？它可以覆盖到多远的距离，或者涉及多少人呢？”
莫柔云轻笑一声，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天籁之音：“诸天百界中，渡劫九重身者多如繁星，但真正能够成就真仙之位的却是凤毛麟角。以我的能力，至少能够覆盖一界之广。”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二长老心神巨震，她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