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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要知道,从小到大,我为斯潘塞的社交关系操碎了心,他的防备心很重,大概是少年时期经历过一些不美好的校园记忆。所以哪怕是上大学之后,他的朋友圈也就只局限于我们宿舍。
在FBI培训学校的六个月,他也没有结识多少真正的朋友,每次问他学校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一带而过,有两个点头之交,除了导师外其他人的联系方式都没留几个。
有时候,我也会变得动摇,感觉自己从小大和斯潘塞黏在一起,是不是太妨碍他的交由状况了。现在我终于放下心,不是他不愿走出属于自己的安全地带,而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而现在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事,这些同事不仅仅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战友,是他的知己,是他的师长,是他以后愿意放开心扉接纳的人。
“斯潘塞。”我郑重的喊他。
帮忙刷碗的斯潘塞抬起头,给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嗯?”
“等有空,介绍我认识你的那些同事吧。”
斯潘塞微微一笑:“当然。”
收拾好厨房,我们两个终于有了空闲。
原本想找一家电影院看个电影,但是查了一下相关信息,并没有我们两个感兴趣的电影。所以就改了行程,选择在家休息。
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就不可能觉得无聊,哪怕只是一起在书房看书。
看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斯潘塞,你研究的NP完全问题不是已经有了成果么,也决定把这个成果带回来发表的,相关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沉迷在书中的斯潘塞迷惘的抬起头,想了好几秒,才讷讷的说:“我一忙,好像把这件事忘记了。你知道的,之前在培训学校,我还有一些哲学硕士的课程要修,偶尔还要完成高登布置的课外题,就把它忘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我懂你解开难题后就不放在心上的作风,但你也很清楚这个成果对数学领域的影响力吧。”
斯潘塞合起书:“嗯,我这就准备。但是,”他面上露出一些为难之色:“我身为FBI,哪怕不是那些保密等级很高的部门,但常年与危险的罪犯打交道,自身信息最好还是保密为好。”
我明白斯潘塞的意思,他一旦发表了这个数学成果,菲尔兹奖数学奖是跑不掉的,必然名声大噪,这对他的工作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
我想了想,说:“既然你现在已经是BAU的人了,遇到难题当然要寻求帮助。高登先生算是你的导师,罗西先生则有相关的经验,而霍奇是你的顶头上司,他们三个你都沟通一遍好了,想必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大卫有相关经验?他也发表了什么轰动的学术论文吗?”斯潘塞一脸迷惘。
我忍不住笑了:“他没有推荐侦探小说给你看吗?”
我们和高登以及罗西先生认识的时间挺长的了,这两位年长的前辈早在我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发现了斯潘塞这颗小甜菜,悉心照顾浇灌许久,等斯潘塞毕业就立刻收拢进自己的地盘,所以连带的,我和他们两个也挺熟悉的。
“我和大卫大多数讨论交谈的都是些犯罪心理分析侧写方面的东西,好像没有听他推荐过什么文学作品。”斯潘塞说。
“他推荐给我一些。”
“是什么?”
“他自己的作品。你不知道他是如今当红的侦探小说作家吗?不仅是侦探小说,他还撰写了一些比较专业的犯罪心理分析方面的书籍,据说受众很广。”
既然罗西不在乎个人信息的保密,想必这方面BAU的管理和其他FBI部门不太一样。
似乎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斯潘塞呆愣了许久,然后定了定神,开始和高登他们三人沟通。
结果也不出意外。
高登虽然不知道解决NP完全问题这种数学研究成果到底牛逼在什么地方,但这不妨碍他明白这件事的性质。他先是很高兴的祝贺了斯潘塞,然后又安抚,讲明BAU这方面并没有强制规定,除了不能泄露经受的案件之外,个人的研究成果发表没有什么限制。
而大卫不仅恭喜了斯潘塞,还说如果斯潘塞要出相关书籍或者是发表的话,他可以介绍一些在出版行业以及杂志行业的人脉给斯潘塞。斯潘塞道谢之后委婉拒绝了,这种数学研究成果基本上只能往固定的几个杂志投稿,涉及到的东西和一般的发表的论文并不一样。
倒是和斯潘塞才认识不久的霍奇主管,他给出了比较实用的建议。比如他会提前向上级报备,并让斯潘塞在发表前注意保密等等。
等斯潘塞挂了电话,我思考了一下,对斯潘塞说:“你们这位主管当真是个心思缜密又护短的人。”
斯潘塞倒是没仔细思考我话背后的意思,只是很欣喜的点头赞同。
然后他开始准备相关论文,为了避免打搅他,我选择去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事实上,我的思绪被其他东西占据了,书是看不进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逃不开权利斗争,这一点在FBI这种已经成立许久的组织身上表现的淋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