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生气:“说,你是不是昨天没睡?”
斯潘塞冲我安抚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解释:“昨天我翻看了公墓的创建历史,十九世纪伦敦人口爆炸,墓葬空间不够,议院通过法案,在周围郊区建立了七座公墓,并交给公墓公司进行统一管理。海格特公墓的前身就是阿舍斯特庄园。公墓公司花费3500英镑购买了庄园的十七英亩土地,并将这里兴建起了公墓,还有配套的两个都铎风格的教堂,一个古埃及风格的大道和大门。”
“英国旧式庄园的灌溉系统是不依靠公共系统而单独存在的,庄园主人经常在庄园内打井或者是引用活水。但无论是那一种,都需要地下引流系统。后来朝这个方向,我联系了昨天接待我们的公墓工作人员,通过他找到了公墓公司储存的最开始的公墓建造图纸,然后以邮件的方式进行了翻阅。按照图纸上显示,最开始建造公墓的时候考虑到绿化问题以及节约成本,并没有废除掉原本的灌溉系统,而是进行了改造。”
“但是后来这种粗糙的灌溉系统修理费用越来越高,而公墓也引进了更先进的自来水系统,拆除原来的灌溉系统很浪费金钱,不拆在地下也没什么影响,于是公墓公司直接把水源那一侧掐断填埋,剩下的部分都废弃了。”
“所以,公墓的地下虽然没有下水道,却有四通八达的废弃水流通道。如果有人很清楚这一点,他进出公墓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斯潘塞又补充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勘查现场,但我想,罪犯应该是走的这一条路没错了。”
雷斯垂德说:“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调查。”风风火火的探长先生立刻电话自己的属下,吩咐好了之后才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斯潘塞:“那,那个罪犯侧写呢?”
斯潘塞说:“白人,三十至五十岁,可能患有卟啉病或者是幻想症患者。职业是珠宝护理师,技艺不错,在业界应该略有名气,但不是在珠宝公司任职,应该是自己开了公司或者是有工作室。大概率伦敦本地人,有可能在庄园长大,他的家庭可能存在一些问题,目前孤身一人居住。”
虽然侧写还很模糊,但轮廓基本上已经出来了。
雷斯垂德听的目瞪口呆。
华生也很惊讶,他还不自觉的老是去瞄夏洛克,一脸‘我想不出为什么能得到这些结论夏洛克你快来解释’的表情。
夏洛克似乎是明白斯潘塞是怎么‘工作’的,他很快就明白了所谓的侧写到底是什么,也理解了斯潘塞侧写背后的缘由。
“从事珠宝护理师的,大多数是白人,而有自己独特配方护理液的,必然是这个领域的高手,有一定名气。而他有可能患病,那么就不会在公司供职。在外作案这么长时间,还带着惹人怀疑的尸体,他有交通工具,有住所,还一定独居。而独居则代表他的家庭出了问题。但是他的年龄段是怎么推理出来的?他的事业成功程度?但是如果是天赋好的话,年轻一点也说的过去。”夏洛克这一点想不通。
斯潘塞说:“他心思莫测,行事缜密,事业有成,按照侧写,这种行为表示罪犯的心理年龄最起码四十以上,但是因为我还不确定到底是一人独自犯案,还是有同伙,所以把这个年龄进行了扩大。实际上,这份侧写是有可能杂糅了两个罪犯的侧写的。”
夏洛克说:“好吧,我们两个又回到了起点。现在,就看谁动作快,把这个目的未明的盗尸者揪出来了。”
“实际上,还是夏洛克你更胜一筹。”斯潘塞摇头:“最能缩小范围的线索,也就是锁定他珠宝护理师职业的线索是你找出来的,我只是借了一点光。”
而这时候,探长先生的手机响了。
去公墓探查的两名警察原本就在公墓中进行取证,嗯,探长先生一直都没有放弃以自己的方式进行破案,而他觉得只要足够细心谨慎,也许在公墓还能发现什么,所以一大早就安排了属下继续在公墓搜索线索。
恰巧得到了斯潘塞的废弃地下水道的线索,就干脆让手下去调查了。
因此反馈很快。
从两名警察的汇报中得知,他们的确找到了已经废弃的地下水道。水道入口在公墓的林区里,因为植被覆盖的很茂密,不仔细观察根本找不到,甚至连公墓的工作人员都没留意过,还是按照图纸才找到具体地点的。
水道其实不深,而入口呈三十度斜角,应该是当初为了方便水流流动专门设计的,进出很方便。不过水道的直径也不大,如果人想在里面行走只能弯着腰走。
警察们在水道里发现了最近有人爬行过的痕迹,沿着痕迹继续搜寻,才知道出口就在公墓围墙外的一处灌木丛林中,距离很短,弯腰走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这个谜题解开了。”斯潘塞说。
雷斯垂德探长挂断了电话,对斯潘塞的侧写有了信心,但是他随即也很苦恼:“光有这些线索,我们还是很难迅速抓住凶手,恐怕得慢慢排查。”
闻言斯潘塞脸上露出了一种颇为怀念的神色。
哈,我知道,他想念背靠政府无数资料库、在网络世界无所不能的加西亚了。如果雷斯垂德探长手中也有这么多资料权限,想必现在即使还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