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标准?”
“如今怎么就吃不消了呢?”
张判官一抹眼泪,“高大人就别拿小的开涮了,咱们好歹同僚一场,你也帮小的想想办法不是,小的自问曾经从未苛责过高大人呢。”
高峰心里不屑,没有受到苛责并不是因为这张判官心地善良,而是因为这打板子的功夫,自打他师傅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能熟练运用了。
唯独他自己。
不过,高峰并没有拆穿,而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郡主殿下是自己来这儿的,说是没人把这台阶铺好,郡主殿下是不会离开的。”
“张大人说的对,你我好歹也算同僚一场,今日在下会给你指一条明路出来。”
“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哭诉,倒不如把这件事哭诉到朝廷上去,到时候,自会有人出来帮你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穆清之一觉醒来之后已经到了快要吃晚饭的时间,席间他听到了高峰说张判官哭穷的事情忍不住发笑了,“每日鱼翅燕窝吃着,或是比郡主府还要好,也是难为他了。”
这天狱虽然是关押王公贵胄的地方,可每日给的拨款却是有限的。
天字一号房里,每日都是有鸡鸭鱼肉的,但是这鲍鱼燕窝胳膊长的龙虾确实吃不到的。
更何况君主府几百人一同住进了这天狱之中,想必是几天的时间就花掉天狱一个月内的拨款。
没有钱,这样判官只能自己垫付。
虽说他有心讨好穆清之,可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连个响声都没有的时候,又怎能不肉疼呢?
翠竹在一旁给穆清之夹菜,“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天狱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给那些王国贵胄享乐罢了。”
“奴婢住进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这天狱之中是可以花银子的。”
“只要家里给了足够多的银子,在这里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甚至还可以招来一些秦楼楚馆的女子陪伴。”
“可谓是腐败至极。”
穆清之摆弄着面前的龙虾钳子,忍不住嗤笑了一下,“这小小的天狱都如此,可见齐国皇族在外过得是何等潇洒。”
“腐败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而是几代人长久积累下来的。”
“饶是齐远,一次次出入这天狱,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骨子里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就是比平民百姓要高出一等,哪怕是触犯了法纪,也依旧可以享受着祖宗带来的福祉。”
高峰听了这番话,心里只觉得震撼,“殿下是心存远大抱负之人,不应该只拘泥在一片天地,等到咱们靺鞨和匈奴拿下,郡主殿下就自立为王吧。”
“自立为王只是说着容易,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他是困难重重。”穆清之拎起旁边的帕子,擦干净手指上残留的汤汁,“我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即便是真的功绩在身,想要自己为王,也很难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所以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没有万全的准备,本宫是不会自立为王的。”
“如今就希望张判官明日在朝堂上能让天狱的问题被所有官员们看到,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高峰心里有些担忧,“郡主殿下,不是属下给您泼冷水,想必天狱的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已经适应罢了。”
“既如此,那就去给温太医传个话儿吧。”穆清之和温太医对你就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温太医偏偏窝窝囊囊的空有一腔孤勇,看不惯齐国皇族的做派。
这种事情找他来做正合适。
穆清之从第一次来到这儿天狱之中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王公贵族们犯了错,为什么可以在天狱之中继续享乐呢?
这本就是不合理的事情,因为有天狱的存在,所以他们根本不记得齐国的律法。
毕竟哪怕是进了这天狱也依旧能过得神仙生活。
没有忌惮,没有恐惧,人又怎么会收敛自己的张狂呢?
齐国现在的确是民富必强,可是齐国的皇族却如堤坝上的蝼蚁一般,每时每日都在腐蚀着看似坚固的堤坝。
早晚有一天,这堤坝会溃于蚁穴,到时候,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想想都觉得可悲!
……
翌日,朝堂上最小的文官张判官,紧张兮兮的站在了大殿中间。
这是他当官二十年来第一次上奏折,而且还是关乎到这齐国最尊贵的女子圣君郡主。
齐远看着这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子,不悦地抿紧了嘴,“你是何人呢?”
这判官连忙跪在地上,“奴才天狱判官,张小华,有本起奏。”
天狱,齐远一下子就想到了穆清之,淡淡的道,“那就快点儿说吧。”
张判官依旧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奴才想说,请皇上下一道旨意,让圣君郡主摆驾回府吧。”
“圣君郡主自打住进天狱以来,吃的住的用的都要最好的。这才几日,天狱就已经发生了财政赤字的现象。”
“再这么下去,奴才已经没钱给郡主府的人买食材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响起的窃窃私语,毕竟,圣君郡主陷害未来皇后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几百号人就这样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