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吗?白浅苦笑。褪去身上剩下的潮湿衣物,抱着苍梧景鸢留下的外衫,闻着那熟悉的冷香,便缩在被中沉沉睡了过去。
只穿着里衣的苍梧景鸢,一路上迎着宫女太监们惊愕的目光,坦坦荡荡的回到了自己那破落的清秋宫。
不过,当苍梧景鸢踏进自己那百步见方的小破院子时,却发现自己这宫内唯一的娱乐设施,那挂在树上的破秋千,麻绳已经断成了两截,破旧的木板也裂成了几片,惨兮兮的散落在树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显然正是那个站在树边,手里拿着片破木板,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苍梧景睿。
发现苍梧景鸢回来了,苍梧景睿心虚的将手中那破木板给藏到了身后,咽了咽水一脸紧张道:“你、你听我说。我刚刚就那么轻轻踹了一脚这秋千,它就变成这样了,真的只是轻轻一脚。”
几步上前蹲在树下捡起一块碎木屑,苍梧景鸢扭头看着一旁的苍梧景睿直接了当道:“带银子了吗?”
“什、什么?”苍梧景睿本以为,以她这脾气古怪的四姐的性格,见到他之后,肯定是对她一通冷言冷语后再把他踢出清秋宫。却没想到她问了个这么不着边的问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带了,怎么了?。”
苍梧景鸢站起身走到一脸呆愣的苍梧景睿面前,毫不客气的伸出手,“给我。”
“什么?”到现在苍梧景睿仍旧没意识到苍梧景鸢究竟想做什么。
看着他那副呆傻模样,苍梧景鸢所幸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伸手将他系在腰间的钱袋拽了下来,上下颠了颠,勾唇笑道:“勉强够修理费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修理费?苍梧景睿唇角抽了几抽,他向来又把月钱带在身上的习惯。眼下这才是月初,那钱袋里装着的月钱他基本上还没怎么动过,却没想到被苍梧景鸢就这么拿走了。
思及此,苍梧景睿立马就不乐意了,双手叉腰怒道:“苍梧景鸢,你还讲不讲理!那些钱明明都够修十几架秋千了好吗?”
苍梧景鸢眯了眯眼,挑眉道:“若是普通秋千,你这些钱确实能修好几十架了,可我宫中这秋千确是我父君在世时为我修的,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你觉得这是普通的秋千吗?”
苍梧景睿张了张嘴,自知理亏的他一时愣是没找到什么说辞,烦躁的挠了挠头,哼哼两声只能认栽,谁让他脚贱偏偏往人家宫里的秋千上踢呢
目送气恼的苍梧景睿离开,苍梧景鸢将钱袋塞入袖中,蹲在树下,看着散落四处的木片,眼神中带着几分留恋。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宫装,模样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在看到苍梧景鸢的身影后赶忙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惶恐道:“公主,刚刚奴婢没能拦住五皇子,让他把侍君给您搭的秋千弄坏了,绿荷求公主责罚。”
苍梧景鸢起身将手中的碎木片丢掉,勾唇笑笑道:“坏了便坏了吧,有吃的吗?我可饿了。”
见苍梧景鸢竟然没有为此而发脾气,绿荷微微一愣赶忙道:“我煮了粥,您先进屋拿帕子擦擦手,我去给您盛饭。”
看着绿荷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苍梧景鸢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
绿荷是她父君在世时的贴身侍女,自幼孤苦无依差点丧命宫中,结果被她父君何祺救下,之后便留在身边做了侍女。
或许是受了何祺的救命之恩,绿荷对何祺一向很是忠心。即便后来苍梧景鸢父亲辞世,她也没离开,甘愿留在苍梧景鸢身边受苦。
只是曾经的苍梧景鸢太不懂事,对任何人都带着戒备和恨意,对身边人更是不给好脸色,后来生生逼走了绿荷,让她在皇夫宫中遭受□□殴打,最后悬梁自尽而死。
如今重活一世,看透了人情冷暖,苍梧景鸢自然不会再做以前那种蠢事。
舒了口气,压下了心中对皇夫等人的恨意,苍梧景鸢便跟在绿荷身后进了屋。
苍梧景鸢生父何祺在她8岁时便辞世而去,本就在宫中没什么地位的苍梧景鸢在她父君死后,日子更是过的凄惨无比,平时所穿衣物和吃穿,甚至可怜到比不上一个宫侍。
果然,苍梧景鸢踏入屋中时,便看到红漆已经快掉完的圆桌上,正可怜兮兮的摆着一小碗只飘着几粒米的清粥,和一块有些泛黄的馒头。
苍梧景鸢此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下午她又打算找贵君学习防身的功夫,吃这点东西哪还有精神练武?
似乎是看出了苍梧景鸢脸上的不快,绿荷心中一惊,以为苍梧景鸢又要迁怒于她,脸上忍不住生出几分惶恐道:“主子,这些您先吃着,今晚我一定去内务府给您弄点好吃的好不好?”
看着绿荷紧张惶恐的模样,苍梧景鸢忍不住心中叹了口气,彻底明白了自己曾经是有多可憎。
苍梧景鸢无奈笑了笑,起身拉着绿荷在她对面落座,取了桌上另一个空碗,将那还冒着热气的清粥给绿荷倒了大半碗,随后又把那发黄的馒头掰了半个连同清粥一并递给了她,温声道:“你把这些吃了,食物的问题以后你不用担心了。”
看到苍梧景鸢的举动,绿荷有些惶恐的赶忙站了起来,忙摆手道:“主子,奴婢刚刚已经